大婚前日,月瀧在房間試禮服,她從未穿過這般鮮艷的顏色,也從未穿過如此復雜的衣服,侍女正要上前幫忙,卻被玱玹屏退:“我來。你們下去吧。”
“是。”
手指握住禮服的衣襟,撫平褶皺,為她整理腰帶,抬眸看她一眼,笑了一下:“師父挺適合紅色,可惜平日里不穿。不過,我倒是很開心,師父第一次穿紅色,是為了和我成親?!?/p>
說到紅色,月瀧的視線落在桌上的若木花上:“若木花,是什么意思?”
玱玹聽她問起,勾著唇得意地笑了:“是我娘親留給我的,若水一族勢力的象征,是我未來妻子的象征。它屬于你,我也屬于你。師父戴上的那天,玱玹暗暗高興了許久。”
“你總是這樣。不管做什么,總有深意?!?/p>
玱玹理好腰帶,為她整理披肩:“師父是說我心機深沉?”
“難道不是嗎?”
玱玹點點頭,不否認:“我或許心機深沉,但我在師父面前很純粹,純粹地……”
他眼神突然轉(zhuǎn)深:“……只想得到師父。”
月瀧臉色泛粉,嗔他:“你總是如此露骨?!?/p>
“我已經(jīng)克制了?!鲍o玹放開她的披肩,輕輕摟了一下她的腰,充滿暗示意味地低聲道,“明天洞房花燭,你不會輕松的,今夜早點睡?!?/p>
月瀧摸摸頭發(fā):“還有鳳冠沒試?!?/p>
“在前院,我去拿?!?/p>
玱玹轉(zhuǎn)身出門,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傳來,月瀧望著鏡子里濃烈的顏色,襯得她都少了三分清冷,多了兩分華麗富貴。
門打開的聲音傳來,她微微側(cè)眸,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涂山璟,他關(guān)上門,緩步走過來,停在離她十步開外的地方,一雙含情眼盯著她看了許久,艱難開口:“你是自愿嫁給玱玹的嗎?”
“是。”
“若是他逼迫你,你如實告知我,璟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助你離開?!?/p>
月瀧淡淡一笑:“我若不愿,這整個大荒,天上地下也沒人能逼我。公子一番美意,月瀧知曉,玱玹善妒,你還是速速離去吧。”
“他這種權(quán)利熏心的人,如何能配得上你?”
“我配不上,難道涂山族長配得上?!”玱玹捧著鳳冠出現(xiàn)在門口,推開門,雙目寒霜射向涂山璟,“我竟不知,現(xiàn)如今我的王宮,別人也能隨意出入了!”
涂山璟抿了抿唇:“我只是來看看月神?!?/p>
玱玹把鳳冠放在桌上,轉(zhuǎn)身看向涂山璟,右手負在身后,死死握緊:“涂山族長真是冒昧,真是僭越,我的王后,自有我照看,倒是輪不到你來多管閑事?!?/p>
“璟冒昧了。”涂山璟施禮,后退一步,卻被玱玹叫住,“我這里,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p>
負于身后的手中出現(xiàn)短刃,玱玹死死握住短刃的刀柄,一步一步朝著涂山璟走去,眼神冰涼。
月瀧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玱玹一愣,眼中的冷暗散去,轉(zhuǎn)頭看向她:“師父?”
月瀧看向涂山璟:“公子快回吧?!?/p>
涂山璟又是一禮,后退離開。
月瀧把匕首從他手中拿出來,放在桌上,輕聲罵了一句:“瘋子?!?/p>
玱玹從后面抱住她,兩人的紅衣覆在一起,他從側(cè)面看她,語氣柔和下來:“是他不對。”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忍?!?/p>
“你不許怪我。不許悔婚?!?/p>
月瀧摸了摸他的臉,安撫他:“玱玹,我雖冷情,你也總是說我無情,可我不是個三心兩意的神,你不負我,我自不會負你?!?/p>
“真的?”玱玹眼神亮了一瞬,“我永遠不會負你,師父,我完完整整只屬于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