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布下此陣之人機關(guān)算盡也算不到、在十死無生的決絕陣法之下竟然還能有人硬生生用血肉撕出一線生機!
這種困在不見天日的感覺太熟悉、熟悉的讓悠悠有種想把一切毀滅的沖動。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雙手已經(jīng)痛到顫抖,那些血肉與銘文融在一起、像是浸泡入灼熱的巖漿。
時間的流逝似乎被放慢了速度,劇烈拔升的疼痛感挑戰(zhàn)著悠悠的承受極限,她的雙眸已泛起血色,黑眼鏡死死盯著那些崩裂的紋理、他知道此時的悠悠正在忍受不可想象的折磨、也做好了準(zhǔn)備在那鐵鎖斷裂的第一時間沖出去救人!
終于聽到了金屬碎裂的崩壞聲,悠悠手中的鐵索如同爛泥般灑落,而她也失去重心整個人往前一栽、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腳步便猛然轉(zhuǎn)身、用血肉模糊的手去抓解于臣大聲喊著:“小花!”
其余帶著銘文的鐵索正在蠢蠢欲動、自己真的不確定還能不能撐住再弄斷幾根鐵索。幸好解于臣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他拼盡全力一個挺身而起、撲向悠悠,在鎖鏈合圍前的剎那、連和已經(jīng)沖到近前的黑眼鏡、配合著將悠悠拽出。
逃出生天、顧不上其他,黑眼鏡轉(zhuǎn)身彎腰、解于臣抄起悠悠把她放在黑眼鏡的背上、兩人默契的帶著悠悠尋找掩護!
在黑暗的甬道中、黑眼鏡帶路解于臣緊隨其后、跑了好一陣直到確定身后沒有異響、那些觸須沒有追上來是,才敢停下腳步、兩人將悠悠放在地上靠著山壁,這才雙雙癱坐在床喘著粗氣。
玩成這樣…著實丟人了…
三人這會估計想的差不多…
“呼…大姐…這把…玩的這么大……佩服…”黑眼鏡無力的垂著胳膊、悠悠那目視已廢的雙手當(dāng)他不忍直視。
"你瘋了嗎!"解于臣吐著血沫怒吼。
不需要解釋,悠悠也沒力氣再多說廢話。撞見這種情況、還能有命坐在這里,夠吹一輩子了…
"必須...止血帶..."解于臣急切的用顫抖的右手扯下自己衣領(lǐng)的抽繩,想要綁在悠悠的手腕處,可那些血肉融化之后的滑膩感、讓他愣是系了好幾次都抓不緊繩子。
黑眼鏡看著想幫忙、一抬胳膊才意識到自己也廢了一半了,傷口的潰爛貌似暫時延緩了,但毒素已經(jīng)侵入淋巴系統(tǒng),頸部淋巴結(jié)腫得像核桃般大小,每一次吞咽都像刀割。
兩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嚴(yán)重中毒癥狀。解于臣皮膚白皙,他此刻暴露在外的皮膚上已經(jīng)布滿著藍(lán)綠色的血線,由于吸入毒霧,每一次呼吸帶著垂死般的濕啰音。
"不用"悠悠按住解于臣的手,示意他從自己腰間取出鹿皮小袋。解于臣掏出里面的兩小支玻璃注射器般的瓶子,里面盛著某種暗金紅色的液體。
“你倆…一人一支…喝下去…”悠悠將綁了一半的繩子扔在一旁,呼吸急促臉色不太好,但是手上的血肉已然自行止血。
解于臣聽罷,也知道此一時彼一時,保存實力才能活著走出去。遞給黑眼鏡一支,倆人仰頭喝了下去。
血腥氣透著沁涼的感覺順著喉嚨滑下,味道很奇怪、卻有奇效。
一股清涼從喉嚨滑入胃部,隨即化作萬千細(xì)針,順著血管刺向全身。這種痛苦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忍過一陣后,之前所有的不適傷痛都淡去許多,反而整個人清醒了些,視線重新聚焦時,倆人面前的悠悠已經(jīng)開始劇烈咳嗽并帶出許多血沫。
黑眼鏡看著解于臣那些血線減淡、暗暗松口氣,不過在他看向悠悠時、眼神明顯凝重起來。
悠悠之前撞到石壁上的速度加力量他都看在眼里,這會看著她的情況,黑眼鏡心中浮起一個答案,這個答案很不好,讓他顧不上男女有別,讓解于臣伏著悠悠躺平,上手利落的把悠悠的外套脫掉,露出吊帶黑色背心。
嘖…
黑眼鏡面露難色,最不想看見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