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因為忘羨二人的感情進展得很慢,特別是自從藍啟仁知道了藍忘機對魏無羨的心思后,更是極力的攔著藍忘機去找魏無羨,對此藍思追和藍景儀感到非??鄲?。
于是兩人就商量著怎么找機會支開藍啟仁,給藍忘機提供機會。
這日,藍思追傷好得差不多了,就和藍景儀在云深不知處上逛著,想想能不能找到什么辦法,就在他們路過規(guī)訓(xùn)石壁是,藍思追忽然頓住,嘴唇微微上揚。
又是一日,藍思追和藍景儀坐在規(guī)訓(xùn)石壁不遠的涼亭里喝茶閑談。這時一串腳步聲傳來,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藍景儀道:“誒!思追,你看,這規(guī)訓(xùn)石壁比我們那里的大多了。”
藍思追放下手中的茶杯,扭頭看了一眼,笑道:“確實大很多?!?/p>
“哈哈哈……”
就在藍思追話音剛落時,藍景儀忽然笑了起來,半晌,道:“我記得當(dāng)初澤蕪君喝醉了追著溫寧前輩滿云深不知處跑,路過規(guī)訓(xùn)石時就拔開朔月一劍將規(guī)訓(xùn)石削掉一角,那時好像苦哈哈的修了半年。”
說完,走到規(guī)訓(xùn)石壁前拍了拍,笑著又道:“思追,你說這石壁這么大,要修多久?”
就在藍景儀話音一落時,“砰——”的一聲巨響傳來,隨之的便是,藍曦臣眼神迷離,手拿裂冰沖了過來。他路過的地方都被靈力沖擊的一片狼藉,四下的花草樹木斷的斷,亂的亂,而藍曦臣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頭上插著幾根草屑,臉上蹭了些泥灰,嘴里嚷嚷著什么:“……邪祟那里跑…別跑!!……還跑是吧?!?/p>
說就留在眾人來不及反應(yīng)下,藍曦臣拿著裂冰就湊到嘴邊吹奏,瞬間又是一陣飛沙走石。
一曲畢,藍曦臣站在原地搖搖晃晃的,拿著裂冰指著規(guī)訓(xùn)石壁上一些被損壞掉的字,道:“嘿嘿……知道害怕了吧。你還動?還動?”
說完又要拿起裂冰吹奏,就在這時,藍啟仁鐵青著臉,沖走了出來,一手顫抖的指著藍曦臣,道:“住手??!你……你……要做什么?”
聞言,藍曦臣抬眼看了藍啟仁一眼,眼神迷離道:“叔父呀!你站遠點,我在除祟呢?!?/p>
只見他關(guān)話音剛落,藍啟仁便就地撿了一根棍子抽了過去,怒道:“藍、曦、臣,該離我的規(guī)訓(xùn)石壁遠些的是你?!?/p>
“啊——??!”
“叔父,我還在除祟,你打我作甚?”藍曦臣捂著被藍啟仁抽到的胳膊,滿臉控訴。
藍啟仁忍不住又抽了他幾棍子。道:“除祟!除祟!!我讓你除祟!!”
藍曦臣即便是醉了沒有理智和意識,但從小的教導(dǎo)根深蒂固,導(dǎo)致他一點都不敢還手,任由藍啟仁打了他幾下出氣。
藍啟仁打了幾下,見藍曦臣實在是醉得厲害,就“啪!”的一聲,將棍子丟到地上,撲過去檢查規(guī)訓(xùn)石壁石壁的損壞程度。只見上面的字有些被靈力削了下來,有些則模糊看不清。
藍啟仁見狀,氣打不一處來,扭頭看向一旁垂著頭的藍思追和藍景儀。
“怎么會事?云深不知處禁酒,曦臣怎么會喝醉?”
聞言,兩人的頭垂的更低了,半晌,藍思追先道:“回先生,澤蕪君誤食了景儀要送給阿爹的天子笑,結(jié)果……結(jié)果就成這樣了?!?/p>
“什么?”藍啟仁冷冷的瞥了一眼藍景儀,怒道:“云深不知處禁酒,你們不知道嗎?”
藍景儀口直心快道:“先生,我……我們那里,您是準(zhǔn)魏前輩喝酒的。”
藍啟仁滿臉不可置信,的喝道:“我……我…不可能?!?/p>
“是真的,叔公您,自從下山將阿爹從玉家的禮堂里擄上云深不知處,就一直對阿爹有種愧疚感,所以平日里對阿爹違法家規(guī)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藍思追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
“咳咳……擄人上云深不知處?”聽著藍思追的話,藍啟仁猛的一頓咳嗽,滿臉的世界觀崩塌。
半晌,又像是意識到什么不對勁,只見他瞪大著眼睛看向藍思追,失聲道:“你……你方才叫我什么?”
藍思追溫和的回道:“叔公呀!”
“你爹不是魏嬰嗎?你怎么叫我叔公?”藍啟仁的手僵硬的捋著著胡子道。
藍思追還沒答話,一旁的藍景儀心里口快的道:“咦!我不是說了嗎。思追的父親是含光君呀!”
“含光君?”藍啟仁心里細細猜想:能喊我叔公的必定是我的侄孫,有侄才有侄孫,他有兩個侄子,一個早就有了號的澤蕪君,那么另一個不言而喻就是藍忘機了。
于是藍啟仁,錯愕的肯定道:“含光君是忘機?!?/p>
“對呀!”含光君可苦了,說著藍景儀就將藍啟仁拉到?jīng)鐾ぶ邪胝姘爰俚慕o他說著他們那個世界的藍忘機,是如何親眼看著魏無羨絕望的跳崖,又是如何問靈十六載,一人獨自帶大思追的。
只見藍啟仁聽完后,整個人都不好了,驀的站了起來,先在原地來回的渡步,半晌,臉色的掙扎之意一閃而過,最后又變的堅定了起來。抬腳就離開涼亭,在路過還在不斷的挖著邪祟(規(guī)訓(xùn)石壁的墻角)的藍曦臣,一手刀將他劈暈扔給藍思追和藍景儀帶去醒酒,自己則神情恍惚的朝祠堂走去。
等他們都走遠后,藍忘機愣愣的從一旁的大樹后走出,臉上看上去面無表情,心里實則翻江倒海,耳垂也紅的滴血。
次日,姑蘇藍氏的祠堂里,藍啟仁帶著藍曦臣跪在祠堂里,默默的抄寫著家規(gu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