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咬咬牙,歲邯總是能在他心甘情愿付諸真情的時候給他當(dāng)頭一棒,讓他從情愛織網(wǎng)中掙脫出來,變得無比清醒。
“歲邯,你真的太殘忍了?!?/p>
被關(guān)牢房的那些天藏海想了很多,他與歲邯的感情從一開始他就處于被動,她口口聲聲說對他動了心,可藏海卻從未在相處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中找尋到絲毫愛意。
她那雙眼睛,慣會騙人,她那張嘴,最會哄人。
褚懷明放火燒了牢房,在偏院的歲邯看著那漫天的大火,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抬步往濃煙滾滾的方向走去。
莊蘆隱攙扶著藏海從牢房里逃出來,而莊之行也在第一時間逮住了褚懷明。
目光掃過莊蘆隱胳膊上的傷,不由得想要是莊蘆隱知道他救的是他的仇人,會是怎樣一副精彩的表情?
在扣押褚懷明后,歲邯跟著莊蘆隱到書房。
去角落拿來藥箱,細(xì)細(xì)給他上藥,而藏海則是垂眸坐在一旁。
“這種事交給藏海做就好,你又何必親力親為?!?/p>
“侯爺都這樣了,還是少說幾句話吧,這傷看得我心疼?!?/p>
“我好歹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將軍,這點(diǎn)小傷不足掛齒?!?/p>
藏海眼睫微顫,歲邯對誰都很好,不管是虛情還是假意,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她總能對癥下藥,將自己偽裝得無比深情,對莊家父子是這樣,對他亦是如此。
或許唯一值得歲邯付出真心的也就只有莊之行吧。
經(jīng)過這一遭,莊蘆隱對藏海更是深信不疑,褚懷明被罷官,受到應(yīng)有的處罰,不久后莊蘆隱推舉藏海成了新的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而藏海也從侯府搬到藏宅。
觀風(fēng)傳信說藏海自牢里出來后就一直郁郁寡歡,身上的傷也不見好,反反復(fù)復(fù)的高燒說胡話,叫喚著歲邯的名字,讓人擔(dān)憂不已,實在是沒辦法,所以才想請她到宅子上看看。
香暗荼抽走歲邯手中的信紙,借蠟燭上的火焚燒殆盡。
“我原以為你對藏海是動了真心的,沒想到連我都被你給騙了。”
“現(xiàn)在倒是有些分不清,你們兩個到底誰是誰的棋子,藏海借你之手探聽莊蘆隱的秘密,而你借他之力對付莊蘆隱,好一個互相利用,虧得藏海對你情根深種,他這會兒病成這樣,你難道就不打算去看看?”
歲邯睨了香暗荼一眼,“你什么時候開始站到藏海那隊了,你之前不是巴不得我跟他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p>
“我只是覺得他蠻可憐的,小小年紀(jì)被滅門,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姑娘結(jié)果對方唯獨(dú)利用而已,要是我,定然傷心不已?!?/p>
“世上可憐之人何其多,若是對誰都心軟,能成什么事?!?/p>
“所以呢,你要去看他么?”
香暗荼湊到歲邯跟前,仔細(xì)瞧著她的眼睛。
瞳孔的顫動是她心悸的證明,香暗荼拍拍歲邯的肩膀。
“早去早回,可別落下什么痕跡?!?/p>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藏宅,伸手想要觸碰床上人的臉頰,卻被藏海一把攥住手腕,等反應(yīng)過來時已然被壓在身下。
“藏海?”
不等歲邯回神,伸手解下她的腰帶,褪去她的外衣,柔美的香肩線條就這樣呈現(xiàn)在他眼前,……
苦的,想來是剛喝過藥。
……
他沉著的嗓音在她耳邊炸開,隨著兩人交錯……從她的耳朵滲入到她體內(nèi),充滿整個意識,而她的心因此緊揪了一下。
“我……真的很想你……”
……
正是春至人間花弄色,露滴牡丹逐瓣開的美景。
像是被蠱惑一般,他沒有多作思考,……
“歲邯,我們要個孩子吧?!?/p>
……
孩子?
……
“我想要個你的孩子?!?/p>
這樣歲邯就會愛他了。
……
聞言,藏海將她的手提起,輕吻之后,放到頭頂?shù)恼砥料戮墸瑲q邯的手掌貼著,正好可以握住。
……
意識回籠,二人側(cè)躺相擁,藏海臥在歲邯胸前,手臂攬緊軟玉溫香,感受她的心跳與溫柔。
她是他的棋子,亦是他的妻子。
歲邯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