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氣依然炎熱,浣碧和弘晝一起,坐上了去魏府的馬車。
弘晝手上把玩著一個碧綠的扳指,神情冷漠的看著窗外。
到了。
“他家這排場夠大的啊?!变奖绦πΓ斑@不像是納妾,倒像是娶妻了?!?/p>
弘晝扶著浣碧下車,門口那個迎賓的小廝,攔住了他們,“歡迎兩位,不知兩位是何人?恕小人眼拙了?!?/p>
“我是甄家的二小姐,這是我的令牌?!变奖贪涯钦绺纳矸萘钆七f了出去。
用的是她表侄女兒的身份。
“哦,好好。您兩位里面請?!?/p>
那小廝看了一眼令牌,就知道是真東西,不敢耽擱,讓兩人進(jìn)去了。
浣碧點(diǎn)點(diǎn)頭,拉著弘晝往里面走去。
這里面奇山異水,怪異山石絡(luò)繹不絕,就連那路邊種的海棠花都是最名貴的西府海棠。
而且兩人跟著人群往里走,竟然走了好久也沒到正堂。
這院子這么大,做的雕梁畫棟,如此精致,從外面看竟然一點(diǎn)都看不出來?
只怕這人屁股底下也不干凈吶。
浣碧一路走來,心底已經(jīng)有了計(jì)較。
終于到了正堂內(nèi),浣碧與弘晝找了個角落坐下。等著看好戲開場。
“哎呀,今天多謝各位能到場,給我魏某人面子了?!辈灰粫?,這魏百川才姍姍來遲,朝著眾人作揖道謝。
浣碧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都是大人們帶著自己的家眷來的,像自己這樣的,以甄家小姐身份過來的,根本沒有。
“魏某敬大家一杯,多謝大家!”
魏百川拿起一杯酒,爽快的一飲而盡。
有人把新娘子扶了上來,一身大紅色的衣裳,蓋著紅蓋頭。
在仆人的攙扶下,行了一禮。
只是浣碧總覺得,這個新娘子哪里不對勁。太高了吧。比站在她身邊的丫鬟高了半個頭不止。
還有這禮,總覺得十分僵硬。
弘晝此時忽然出聲了,“魏大人,那位葉珂先生呢?爺還等著聽葉先生的書呢?!?/p>
魏百川臉上的笑僵硬了一下,接著說道,“葉先生許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吧,這位少爺還請稍安勿躁?!?/p>
“是嗎?誰不知道葉先生平生最守時了,去廣聚樓說書從來沒遲過一次,如今到您這里,就遲了?”
弘晝不甘心,總覺得他藏著些秘密。還是關(guān)于葉珂的。
浣碧偶然一眼,看到了抵在新娘腰間的刀子,還有那新娘想掀開蓋頭卻不敢的動作,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救我!”
葉珂忍不住了,大聲喊了出來。
那把刀子,只差一點(diǎn)就能要了葉珂的性命了。
“咻!”
浣碧的手腕上,忽然伸出了一枝綠色的枝丫,打中了那把刀子,硬生生救下了葉珂。
也不知道這魏百川是傻還是覺得他做的天衣無縫,竟然敢強(qiáng)搶民男?
“葉先生!”
在場的賓客們一片嘩然,幾乎都是認(rèn)識葉珂的,畢竟葉珂也是這京城里最出名的說書人了。
“魏大人,你這是作何?”葉珂委屈極了,指著他自己身上那套嫁衣說道。
魏百川此時臉上的冷汗都下來了,趕緊擦了擦,“眾位不必慌亂,我這新納的小妾啊,精神有些不好。富貴兒,趕緊把奶奶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