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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堆的照片中,有幾張與眾不同。他在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像浸了奶油,綿軟又輕柔。
而這幾張的共同點(diǎn)是一只橘貓。
“這貓?jiān)趺椿厥聝海烤瓦@幾張有?”丁程鑫翻了翻剩下的照片,撞了下宋亞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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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貓……我想想……”宋亞軒拿起照片看,“啊!想起來了,我姑媽說他偏激,還有個(gè)事兒就是關(guān)于這個(gè)貓的!這貓是馬嘉祺在醫(yī)院附近撿的,剛撿來可寶貝了,但是他有點(diǎn)……怎么說,保護(hù)欲過強(qiáng)?我姑媽跟他一個(gè)小區(qū),平時(shí)看他帶貓出門,想摸一下也不讓,有一回可能這貓自己偷跑出來了吧,我姑媽給它喂了半根火腿腸,正好馬嘉祺瞧見了。后來就沒見過這貓了,可能送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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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沉默地盯著那張?jiān)诙号儇埖恼掌肷涡α艘幌?,“宋亞軒,你說那些來了又走的人,和這只貓,有什么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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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區(qū)別?”宋亞軒剝了一根棒棒糖,“貓更聽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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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只橘貓還不夠聽話。所以……”丁程鑫頓了一下,若有所思,“被送人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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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類往往對(duì)同類有一種超乎想象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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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他完美無瑕的假象。
他更愛褪掉偽裝后同樣偏執(zhí)和絕望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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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孤獨(dú)的人,是該找一個(gè)寂寞的人作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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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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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在醫(yī)院不遠(yuǎn)處的巷子里,狠下心來劃自己一刀子的時(shí)候,并不覺得有多疼。
一定要說痛,那也是痛并快樂著。
鮮血順著水果刀往下淌,一滴一滴滲進(jìn)水泥路表面裂開的縫隙。
他支撐著身子走出巷口,將匕首扔進(jìn)垃圾桶,朝著醫(yī)院的方向邊走邊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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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有人過來扶他,很快,擔(dān)架將他抬進(jìn)醫(yī)院。
失血過多導(dǎo)致他開始害冷,意識(shí)也有些不清,他死咬著牙忍到馬嘉祺出現(xiàn),緊抓馬嘉祺的衣角。
“你別走啊……不要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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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把我撿走吧。
你喜歡這樣的,不是嗎?
你只敢撿走別人不要的東西,因?yàn)檫@樣的東西才有可能屬于你,完完全全屬于你。
他們順從地接受著你的恩賜,滿足著你的占有欲。
或許也能填平那份卑微的孤獨(d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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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的身影似乎不為所動(dòng)。
丁程鑫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流逝,額頭冷汗涔涔,幾乎要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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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功虧一簣了嗎?
他模模糊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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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雙手溫柔地按在他的頭頂,輕輕揉了兩下被汗沾濕的頭發(fā)。
馬嘉祺的聲音軟軟的,像在安慰走丟的小孩子。
“你聽話,我就不會(huì)丟下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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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拼著最后一絲力氣攥住馬嘉祺的手腕。
從未有過的安全感綿綿密密爬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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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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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
你和我勢均力敵,天生一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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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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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你,我的生命之光,欲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出自弗拉基米爾的洛麗塔,改動(dòng)稱謂)
丁程鑫:我對(duì)你根本沒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輕佻,頭腦空虛,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的企圖、你的理想,你的勢利,庸俗,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是個(gè)二流貨色,然而我愛你。(出自毛姆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