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信息素的狂潮席卷了宋亞軒,卻不是他熟悉的葡萄香味,而是濃郁無比的、侵略性極強的血腥氣,那種傷口滲出的鐵銹味,只是放大了千倍。馬嘉祺的第二種信息素迅速裹住了他,朗姆酒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幾乎被吞噬了干凈,他好像被從中剖開,里面的東西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絕對的控制。
“你有兩個腺體?!彼蝸嗆幮】谖鴼?,斷續(xù)地講話,一字一字往外吐?!澳闶亲兎N的Enigma?!?/p>
“是?!瘪R嘉祺輕聲說。
再支撐不住身體,他渾身發(fā)軟地往下墜,馬嘉祺在這時接住了他,將他橫抱起來,往后方的床鋪走去。
被叼住腺體的那一刻宋亞軒終于明白承受一個Alpha的標(biāo)記是什么滋味,他從前體會過的所有痛苦相比較都顯得蒼白無力。太痛了,爆裂開的、無止境的疼痛源源不斷地砸在這一小塊皮膚上,那個精密的器官被猛力鞭笞著,他在被改造,被鎖定,被擁抱,永遠不可能忘記。
等到回過神來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哭的都是淚,渾身上下濕透了,還在不停地緩慢滲出。他躺在馬嘉祺的懷里,痙攣慢慢平息后,能清楚地聽到兩個過速的心跳。他生理上的Alpha伴侶臉色好了一些,但那種冷峻的掠奪之意還沒有完全散去。
鳳凰在重復(fù)發(fā)出警報,他認為主人受到了傷害,需要強行介入??坦堑耐锤腥匀粴埓嬖谘}之中,宋亞軒顫抖地吐了一口氣,手臂伸出去敲了敲床板。
“他沒有傷害我?!彼蝸嗆幝藘砂涯?,瞳孔終于聚焦,透過朦朧的水色看清了馬嘉祺漂亮的眼睛,他笑了起來?!八谔畚夷?。”
馬嘉祺低頭吻他,柔軟的唇從眉心一路往下,劃過鼻梁,再繞過去親吻下巴。宋亞軒陷在他的動作里,呼吸漸漸平緩,但身體筋脈中肆虐的疼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消失的,他略帶不安地動了動,小聲抱怨道:
“好疼啊,嘉祺?!?/p>
說完他就后悔了,怎么這么快就連外在的體面也保持不住了,想想自己先前挨咬的時候又是叫又是哭的,還有什么不好的模樣是嘉祺沒有看過的。這種境地本該讓人害怕,他意識到,但他現(xiàn)在除了痛,竟只是覺得無比的快樂和安心。
馬嘉祺攬著他的腰,一點一點把他提到坐姿,然后把簡易繃帶折了折,給他擦拭臉上的水珠。后頸的傷口馬嘉祺沒有去動,準(zhǔn)確來說他每每將頭歪到那邊時眼神都很躲閃,目光里全是擔(dān)憂與歉疚,和他平時那副鎮(zhèn)定的樣子大不相同。宋亞軒倒是想知道自己被咬成什么一副模樣了,但他正面臨著更大的麻煩——他能清楚地感覺到下身一片狼藉,居然是被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作弄的……
“宋亞軒?!瘪R嘉祺捉著他的臉,湊近來,“你別生氣?!?/p>
宋亞軒勉強將他推開,面色依然平靜:“你只需要解釋我的一個疑問。”
“我會變成一個Omega嗎?”
“不會?!瘪R嘉祺答得很干脆,他形狀好看的眼睛里沒有欺騙和猶疑,純粹的坦蕩?!拔也]有Enigma的信息素,只是天生長了兩個腺體而已,可能發(fā)生了精神力的覆蓋疊加,之前……同時釋放出來,你就會感知到類似于Enigma的信息素強度?!?/p>
“這只是我的推論,但應(yīng)該基本正確。實際上第一軍團的張少將就是一個強大的Enigma,你是見過的?!彼櫫税櫭?,“宋亞軒,如果我真是的話,你的轉(zhuǎn)化應(yīng)該在剛才就開始了,你能感覺到什么特殊的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