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珂絲臉上的表情一直沒有變化,眼底卻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因為一兩句話對方就會發(fā)火。
等到緗霖把她的袖子松開在轉(zhuǎn)身離開她才反應(yīng)過來,那個時候,對方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
艾珂絲把斗篷重新調(diào)整好,斟酌了一下,看著皇宮空蕩蕩的一切,重新戴上帽子,只留下一句話,就消失在原地。
“真是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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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的一瞬間,緗霖銀色與藍色漸變的發(fā)絲才有頃刻的飄動。
冰冷的天氣其實更不利于她力量的恢復(fù),別的精靈恢復(fù)和修煉,都是去找一處和自己靈力屬性合得來的地方修煉,偏偏她不能這樣。
曾經(jīng)她低估了靈力和身體反噬帶來的危險,恢復(fù)力量的時候冷空氣和她的力量爆發(fā),互相抵制,造成了一次不小的能量爆炸。
那一次不僅她自己受到了能量反噬造成的冰痕,連帶著身邊的草木和巖石都被凍結(jié)成冰,至今沒有融化。
所以她恢復(fù)能量最佳的時間是在夏天,在冬天吸收了太多的力量反而會形成反噬,讓自己更加畏冷。
感受到那股濕冷的涼氣順著鼻腔一直流淌到肺部,瞬間就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凜冷。
她快速關(guān)上大門,縮著肩膀往里面的房間去。
越往里走越能感覺到一股暖氣,緗霖看見瑞爾斯就在窗前坐著,頓時有些無言的放松。
“嗯?這么早回來了?!?/p>
對方看了一眼墻上的鐘,才剛剛下午5點,之前不是6點-9點之間的時間,今天怎么提前了。
“嗯?!本|霖輕輕點頭就沒再答應(yīng)了。
順著床角慢慢坐下來,屈膝用臂彎把自己的腦袋埋進去。
真是好困,困到不行的時候又不能那么快睡著就只能這樣,暫時先靠一下吧,洗完澡再睡。
不知道靠了多久,只覺得很恍惚,突然身邊多出一只手戳了戳自己的胳膊,緗霖慢慢抬起頭就看見一杯水和一顆藥遞過來:“先把藥吃了?!?/p>
緗霖把藥片接過來含在嘴巴里,借著水把那種苦澀的味道咽下去,咽下去的同時有一滴水順著眼眶掉出去,很快消失在發(fā)絲間,她反應(yīng)過來才知道自己哭了,用手和袖子很快擦了擦,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還沒離開。
緗霖啞著嗓子,覺得說話的時候連帶著喉嚨那一塊都很疼:“怎么了……”
對方臉上的表情僵了好一會之后緩解過來,接著就能聽到對方戲謔似的笑聲:“那倒是沒什么,就是看見你哭了。”
緗霖沒搭理他,把頭抵在膝蓋上失神望著不遠處,等著藥效發(fā)作,越來越暈,越來越困,知道眼皮闔上,世界恢復(fù)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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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這次的夢不是白色的,是一片片藍色的建筑物,緗霖順著建筑物往里走,就能隱約看見一個人影,是個女人,背對著她,好像在說話,可是她一句也聽不清,她看不見對方的樣子,光束太刺眼。
夢里的世界很熟悉也很陌生,她想不起來了,就和上次一樣,怎么也想不起來。
她伸手過去要去抓女人的衣服,可是沒抓到,那道人影就消失了,原本刺目的陽光變成了一個裝飾精美的房間。
雕刻著海豚的花瓶,整個宮殿都用露水一般的珠寶裝飾著,藍色的風(fēng)鈴吊掛在床邊,風(fēng)一輕輕掠過,就能聽到清脆悅耳的聲音。
緗霖環(huán)顧整間房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地方…她好像來過。
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墻壁上掛著一幅畫像,緗霖抬眼望過去,她看不清畫像上的人影,只能大致描繪出一個輪廓,是藍色的頭發(fā)…顏色似乎更深一些,帶著一點微微的墨黑,是一個女人,雖然看不清真正的面貌,不過能看見瞇瞇眼湊近一些,就能看見她嘴角掛著一抹很安寧祥和的笑意。
她和剛剛看見的那個女人相似極了,身形都差不多。
緗霖還沒來得及把畫拿下來看,畫面又在轉(zhuǎn)動,這次變成了一個她影響很深刻的地方……
藥房。
小時候和瑾萱的母妃,德妃娘娘瀾琉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那時候,聽說德妃娘娘本來想教導(dǎo)自己的女兒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似乎瑾萱沒有繼承她的天賦,她大失所望。
后來一個偶然間,緗霖去后花園的時候摔傷磕破了皮,她自己順著記憶跑來藥房找藥材,就遇上了先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是一個性子很溫婉的女子,她的女兒和她一樣,也是溫柔似水,體貼善良,緗霖從小就很喜歡她,因為她不比其他妃子,她們大抵都會因為自己的身份對自己冷眼相看,德妃娘娘倒是一眼相中自己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的天分。
后來她跟隨對方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才有了當醫(yī)生的念頭。
“你的夢想是什么呢?”
“我想當個醫(yī)生?!?/p>
“為什么?”
“我想去救那些還抱著一線希望的人,我希望他們活下去,希望他們快樂,為什么我們總要有病痛呢?我想救他們,靠我自己?!?/p>
——“我想救他們,靠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