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如輝夢夢,有什么事干嘛不家里說,要到酒店里來???
這個聲音好耳熟——郭如輝!
確實是很像他的聲音。
他稱呼徐夢為夢夢?
難道,難道他倆是夫妻?!
我瞬間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所有事情。
我立馬看著身邊的侯哥,然后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跟徐夢為什么會在這里了。
他們的目標(biāo)的確不是我,而是郭如輝!
徐夢如輝,之前我對你的態(tài)度不是很好,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氣。
徐夢的口氣那叫一個溫柔似水。
郭如輝沒什么。咱們是夫妻,鬧點小矛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我不會生氣的。
過了一會兒。
徐夢說:
徐夢如輝,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郭如輝什么?
徐夢我有了。
沉默。
沉默了估計有三秒鐘,郭如輝才說:
郭如輝是嗎?
聽口氣,完全沒有一點興奮的意思。
他也不是傻子,估計也能猜到,這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就算不確定,也高興不起來。
徐夢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孩子的嗎?現(xiàn)在我懷了你的孩子,你怎么不高興?。?/p>
高興起來才有鬼。
郭如輝我是一直都很想要孩子。但是,我想要的,是我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別人的野種!
怒!
郭如輝暴怒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估計已經(jīng)是沒有窗戶紙了。
所以,侯哥他們帶著我,立馬就沖了出去。
外面的人,確實是郭如輝。
但是,他看到我們之后,居然一點也不吃驚,好像早就知道我們在這里一樣。
郭如輝藏不住了?
郭如輝問道。
侯光郭總,郭老板。
郭如輝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風(fēng)輕云淡地看著我們,問道:
郭如輝侯光,你帶著這么多人來,是想對付我?
侯光郭如輝,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我就不多廢話了!
郭如輝別急。咱們好歹也認(rèn)識個好幾年了,就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吧?
郭如輝確實是很有氣魄。
到了這種時候,也是不慌不忙。
郭如輝你們這樣對待方先生,不太好吧?
郭如輝說道。
侯光看了他的手下一眼。
他手下馬上把我給放了。
侯光晾你們也跑不了。
說著,侯光也坐了下來。
侯光郭如輝,最后的時刻,你想說什么?
郭如輝侯光,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侯光你帶我不???哼,哈哈哈!
侯光大笑了起來。
笑完了之后,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強(qiáng)烈的憤怒,然后騰地站起來,拿著刀子,指著郭如輝,咆哮道:
侯光當(dāng)年我爸拿一條腿換來的賠款,被你們家吞了大半。最后害得我爸生重病沒錢醫(yī),含恨而終。你居然還好意思說,待我不?。?/p>
郭如輝那筆錢,我們家一分也沒有拿。
侯光放屁!
侯光吼了出來。
侯光你們要是沒拿,為什么賠款才幾萬?那可是我爸的一條腿,一條腿??!你們父子倆簡直狼心狗肺!
郭如輝你可以罵我。但是,你別說我爸!
郭如輝立馬站了起來。
郭如輝我再說一遍,那筆錢,我們家一分沒拿。
侯光我殺了你!
侯光一怒之下,拿著刀子就朝郭如輝沖了過去。
我見情況不妙,趕緊起身拉住了侯光。
侯光回頭看到了我,然后直接用刀子朝我刺了過來。
日!
我嚇得趕忙松手,并且往后退。
侯光的刀子差點就刺到我了。
侯光不管你的事,你他么別當(dāng)出頭鳥!
侯光罵我了一句后,再次瞪著郭如輝。
侯光這筆賬,今天老子就跟你算清楚!
嘩!
郭如輝突然從身上拿出來一個文件袋,然后扔給了侯光。
郭如輝這是當(dāng)年那個礦長,跟你父親定下的約定。
侯光什么約定?
郭如輝你看看就知道了。
郭如輝說。
侯光少來。你以為隨便整個破玩意兒,我就相信?
侯光那你看看,里面的簽字,是不是你父親的手筆。而且,上面還有你爸的指紋。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公安局那邊印證。
郭如輝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板有眼,有理有據(jù),最主要的是他很有底氣。
侯光沉默了下來。
他看了看郭如輝,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件袋,在猶豫。
幾秒鐘后,他拆開了文件袋,從里面拿出來一份文件。
在侯光看那份文件的時候,郭如輝也把當(dāng)年的往事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郭如輝的父親和侯光的父親,在年輕的時候是好兄弟,好朋友。
那個年代,家家都窮,侯光家更窮。
所以,郭如輝的父親就去找侯光的父親,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礦上?
礦上雖然活累,但是來錢要多一些。
為了多掙點,侯光的父親答應(yīng)了。
但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
幾個月之后的一個晚上,正好是侯光的父親下井工作。
沒想到,礦井突然意外坍塌,把侯光的父親他們二十來個人埋在了地下。
得知這個消息,郭如輝的父親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沒日沒夜的參加救援,他希望侯光的父親不要出事。
那次礦難,挺嚴(yán)重的,總共死了九個人,傷了十一個。
那會兒有規(guī)定,如果發(fā)生死傷超過二十人的事故,該礦就得停業(yè)整頓。
礦上為了不停業(yè),就只能讓其中一個受傷的人隱瞞傷情不報。而這個人,私下里能得到一大筆賠款。
為了得到更多的錢,侯光的父親主動申請了這個。
礦上當(dāng)即拿了幾萬塊錢給侯光的家里。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礦上剩下的錢并沒有到賬。
一兩個月之后,侯光的父親再去問礦上,但人家卻不認(rèn)賬了,說已經(jīng)全部賠償完畢了。
后來不知道哪兒蹦出來的消息,說是領(lǐng)班的人跟礦上勾結(jié),吃了不少錢。所以,礦上才這么順利過關(guān)。
而這個領(lǐng)班的人,正是郭如輝的父親。
兩家誤會因此而生。
郭如輝的父親當(dāng)時極力解釋,可根本沒人相信。
無奈之下,他只得不干了。
但流言蜚語根本不止。
家里待不下去了,郭如輝的父親只得帶著一家老小外出下海經(jīng)商。
經(jīng)過多年打拼,外加運氣好,郭家才一步步把生意做大,然后衣錦還鄉(xiāng)。
多年過去了,流言已經(jīng)止了。
但是,郭如輝的父親對于侯家始終感覺虧欠。
為此,他還特意去拜祭過侯光的父親。而且,還去侯光家看望過。
但卻沒有得到好態(tài)度。
也許是太內(nèi)疚,也許是想起了曾經(jīng)跟好兄弟的種種,再結(jié)合眼下的悲涼和酸楚,心里過度難受。郭如輝的父親回來沒多久,就郁郁而終了。
但是,臨死前他特意叮囑郭如輝,一定要多加照顧侯光,算是替他做一點彌補(bǔ)。
郭如輝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叫曾經(jīng)礦上的會計和副礦長來。侯叔的事情,他們都知道。
郭如輝說道。
侯光愣在原地,眼睛瞪大了看著那些紙張,臉色發(fā)白,手也在發(fā)抖。
侯光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郭如輝二話不說,拿出手機(jī)來,打電話:
郭如輝小李,帶他們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