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妮絲帶著那把笛子離開了,說是要去尋找吹響它的方法。
雪莉目送著她離開,不知何時提起來的心臟才慢慢的落回原地。她僵硬的坐回去,撫著胸口,閉上眼睛深深的、顫抖著喘了幾口氣,才將因為大起大落而發(fā)懵的頭腦平復下來。
謎亞星幾乎在看到本該在辦公室的笛子出現(xiàn)在保健室的第一眼,就明白了原委。他想要說話,想要伸手去拍一拍床邊那人的肩膀,想要調(diào)侃她今天哭的像花貓一樣,但是體內(nèi)虧空的駛卷使卻在催促著他休息抑或是昏迷。
我不能就這樣睡了……至少應(yīng)該……。應(yīng)該什么呢?他被腦海里被這個不知道哪里來的念頭擾著困著,艱難的撐起眼皮,身體搖搖欲墜。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雪莉在這個時候回過了頭。她的臉上還有未干涸的淚痕,眼眶紅紅的,但是神色卻放松了很多。
“謎亞星?!彼傲艘宦曀拿?,里面包含的喜悅顯而易見,然后探身扶著他慢慢躺下,抿唇笑道,“艾格妮絲是它的命定之人,你會好起來的?!?/p>
“悠揚的樂聲即將穿透黑暗,曙光之下必有新生?!彼难劬Ψ趴樟艘凰?,像是沒有感情的冷漠,然后又漸漸的聚焦回來,笑意滿盈,“睡吧,我們都會在這里陪著你的?!?/p>
謎亞星被她與其他時候完全不一樣的表情心下一驚,正要再看清楚,卻又在她暖融融的聲調(diào)里沉沉睡去。
……
接下來的兩天,在煎熬的期待中度過。謎亞星醒過來的時間越來越少,有的時候,艾瑞克已經(jīng)可以坐起來,他還昏沉著。
但是,兩個人確實是不同程度的走向衰敗。
雪莉嘆了一口氣,第無數(shù)次眼含希冀的看向門口,又失落的重新垂下頭去。
“雪莉啊,你不要太擔心了?!贝筇鹛鹄蠋煆牧硪粡埓策叺囊巫由险酒饋恚叩剿磉?,安慰道,“他們兩個駛卷使的下降速度在你的緩解下已經(jīng)算是穩(wěn)定了,我們還有一點時間?!?/p>
“可是,如果到了那個被稱之為駛卷使歸零的節(jié)點,還是沒有索利人來呢?”雪莉?qū)⒆顗牡慕Y(jié)果問了出來。大甜甜老師呃了一聲,推了推眼鏡剛要說話,一陣跳躍著的音符就連串的闖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什么聲音???”她四處望了望,沒看到聲音的源頭,然后氣勢洶洶的想要出去看一看,“誰這么沒有公德心啊,在病人都要休息的時候吹……”
話音未落,保健室的門口突然飄進來了一朵白霧狀的云,鋪頭蓋臉的吹了她一臉。
大甜甜老師:“……”
她拿手拍了拍頭發(fā)上的白霧,閉眼壓了壓心底的火氣,然后雙手叉腰看向無言,“無言護理士,你就是這樣打掃衛(wèi)生的嗎?”
隨著她的話,越來越多的白霧從四面八方吹了進來。空氣突然就開始變得黏稠,像是在整個世界里都注入了透明的膠水,將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
這是什么東西?雪莉疑惑的動了動手指,發(fā)現(xiàn)它被周圍的空氣拉扯的重若千鈞,移動的位置微乎其微。她不死心的想要再動一下,卻被保健室里不屬于之前任何人的動靜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