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嚴修拿著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禹司鳳木然的應(yīng)了聲,機械地跟在他身后。
禹司鳳“有好吃的?!?/p>
煙織很是失落,禹司鳳到了這里,與嚴修都比自己親厚。
果真如嚴修所說,物是人非事事休,當(dāng)初自己跳崖,選擇的人,如今與自己近在咫尺,卻已形同陌路。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么,把他留在褚璇璣身邊會更合適?
恐怕煙織永遠不會知道,十幾歲孩童心智的禹司鳳,此刻,形同稚兒耍賴一般非常記仇。
褚璇璣華麗麗地吃夠了禹司鳳記仇的苦頭,煙織那日在陣前把人丟下絕塵而去,他又如何不氣?
安昌殿花廳不大,煙紗籠幔,很是清幽。
滴水時刻嗒嗒地發(fā)出輕響,忠實地為生活在這里的人精準地奏報辰點。
琉璃瓶里,幾只新采的粉色蓮花嬌羞地靜立寶瓶,為居室里平添一道嫵媚嬌柔。
西羌國太醫(yī)院里所有的太醫(yī),今日全都在安昌殿的大廳外聚齊,就見她們竊竊私語,不時向花廳內(nèi)觀望。
接到嚴修的命令,這群行醫(yī)多年的老者,準備了幾日,今天終于可以得見來自北乾國特殊的客人。
在行醫(yī)者看來,發(fā)現(xiàn)疑難雜癥,心里還是有些雀躍。
宮人“大太醫(yī)請幾位太醫(yī)進去。”
有宮人出來傳話,這是女帝身邊資深大宮人小呂,特意調(diào)到安昌殿,專門負責(zé)禹司鳳的起居飲食。
禹司鳳手里玩著一個煙織為他尋來的機關(guān)盒,一個早上,自用過早膳,就不曾抬頭。
嚴修見他今日情緒不錯,把幾位太醫(yī)找來,準備一同會診。
褚玲瓏與那幾位太醫(yī)互相拱手打過招呼,便將病人如何癡傻的原因,以及這幾年如何用藥調(diào)理,簡單說了一遍。
最后,褚玲瓏尊敬道。
褚玲瓏“辛苦各位前輩,為我國鳳后醫(yī)治腦疾。”
煙織聽褚玲瓏時刻提醒自己,禹司鳳是北乾國鳳后的事實,心里不快,卻也不好發(fā)作,只對太醫(yī)道。
煙織“辛苦各位,這是我的師兄,染病已久,實是令人痛心?!?/p>
眾太醫(yī)道聲殿下客氣,方拿出墊枕,開始請脈。
總是擔(dān)心禹司鳳會不配合,不想他的安靜倒是省了不少事。
褚玲瓏不時哄著片刻后略顯煩躁的人,助眾太醫(yī)順利請脈。
最后一個請脈的,是照顧了禹司鳳幾日的嚴修。
煙織“怎么樣?”
煙織見嚴修收拾東西,這才開口問。
嚴修“殿下稍安勿躁,待我們商議一番再稟告殿下?!?/p>
嚴修回了煙織的話,轉(zhuǎn)過來對褚玲瓏說道。
嚴修“怡王殿下,請隨在下來,我們到后面去說?!?/p>
褚玲瓏知道,嚴修還要了解更多的情況,點頭,和眾太醫(yī),跟著嚴修,一起去花廳后面的內(nèi)室。
見人走了,煙織蹲下來,捂住禹司鳳的手,笑道。
煙織“司鳳,這幾日還好嗎?”
禹司鳳看了眼煙織,點了點頭,卻又搖頭,滿眼茫然。
突然開口,說道。
禹司鳳“煙織走了,表哥走了,姨夫死了,表妹也看不到,妻主也不見了,就剩我一個人……”
煙織柔聲道。
煙織“沒有啊,我回來了,你看看我,仔細看看我,我就在你面前。”
禹司鳳“煙織不肯跟我一起回家,還有人說煙織跳崖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p>
見他開始激動,煙織忙又安撫。
煙織“不著急,沒關(guān)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