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一來,他們都精神了。
“太好了,坂口先生來了!”中島敦一臉的興奮。
出乎預(yù)料的,坂口安吾并沒有靠近太宰治。
青年的西裝穿的筆挺,手里拿著一個公文包,一副普通社畜的模樣站在門口。
“坂口先生怎么……不救下太宰先生啊?!惫绕闈櫼焕擅悦5亩自趦扇酥g。
【怎么,不敢過來嗎?】一片死寂中,太宰治的微啞的聲音打破沉默。
【太宰君,你多久沒吃飯了?】坂口安吾皺眉,選擇了岔開話題。
少年被掛在墻上,黑色的鐵鏈桎梏著他的雙手,她垂著頭,從坂口安吾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發(fā)旋。
【回答我,不敢過來嗎?】
比起第一次的提問,這一次太宰治的語氣冷淡了許多。
【……你知道的。】
良久的沉默中,坂口安吾平靜的開口。
對于現(xiàn)在的太宰治來說,能容忍坂口安吾出現(xiàn)在視線里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巧的是,坂口安吾與太宰治的距離,是他能接受的最近距離。
【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
【……】
【太宰君,你在糟蹋自己嗎?】注視著太宰治片刻,坂口安吾突兀的問。
【他不會希望你這樣?!?/p>
少年打了個響指,鐵鏈應(yīng)聲而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坂口安吾的額頭。
【別逼我摁下去?!?/p>
殺氣彌漫在整個房間,陰郁的眼神牢牢鎖定在坂口安吾的身上。
中島敦打了個寒顫,他從未見過太宰治露出這種眼神,就算是在港口黑手黨的干部太宰治,也從未如此殺氣外露過。
坂口安吾像是沒感覺到一樣。
【太宰君?!?/p>
【閉嘴?!?/p>
冰川在太宰治的眼中凝結(jié),少年離開房間,與站在門口的坂口安吾擦肩而過。
坂口安吾愣了愣。
“坂口先生對太宰先生真的很好啊?!敝袓u敦撓撓頭。
“是,他們關(guān)系很好。”【中島敦】低聲附和。
他們誰都沒錯。
但為什么錯過了?
陽光和黑夜只見有著一條明顯的分界線。
太宰治頭也不回的邁進陽光,坂口安吾站在黑暗里,注視著少年清瘦的背影,微笑著。
他在笑什么?
他們看著坂口安吾,下意識的思考著。
被拉扯著離開這里,街道陽光正好,無端讓人想起首領(lǐng)太宰和織田作之助最后的相遇。
少年條件反射的露出微笑,混跡在人群里。
他沒有回房子,而是拐到另一條街道,走進了一所新的房子。
輕門熟路的撬開門,將外套掛在衣架上,太宰治斜倚在床頭。
他已經(jīng)很久沒吃飯了。
沒胃口,難受,惡心,不想吃。
負面情緒就像山一樣壓在身上,疲累透過少年的眼睛向外窺探,笑容就像固定在他的臉上一樣。
看著鏡子里自己的模樣,太宰治揉了揉臉,活動了下僵硬的面部肌肉。
一雙滿滿都是麻痹的眼睛,一張微笑的假面,提線木偶一樣的動作,鸚鵡學(xué)舌一樣的語氣。
【小丑?!抗枪?jié)分明的手指抵住鏡子里的自己,自嘲著。
“太宰先生……”
谷崎潤一郎有些坐立不安,他感覺太宰先生的精神已經(jīng)抵達臨界點了。
換句話說,就是他快崩潰了。
“……混蛋太宰?!?/p>
中原中也暴躁的在房間走來走去。
“太宰先生沒有那么脆弱!不要小看太宰先生!”芥川龍之介嘶吼著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