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星布陣的日子過得雖然孤獨了一些,但很快便來到了天后荼姚的壽宴。
潤玉將最后一顆星星放到該有的位置之后,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看向身后的月下仙人。
“叔父特意為了潤玉跑過來送天后壽宴的請柬,辛苦叔父了?!?/p>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剛剛潤玉排星布陣中途不可被打擾,以至于讓月下仙人等了許久,此時見他的臉色很不好,潤玉便先發(fā)制人開口說道。
見潤玉這樣說了,丹朱也不好說什么,想到自己此次前來還有別的事情要問,便把心中的不快壓下將兄長特意交代拿過來的請柬遞過來說道:
“不必這樣生分,對了,不知最近古神仙上如何?”
潤玉聽到月下仙人這話心中了然,怪不得不去介意讓他等了這許久,原來是想打聽師父的事情。
“師父最近在閉關(guān)修煉,您也知道師父她一貫是這樣精于修煉?!?/p>
說道這里只見丹朱點點頭,嘆了一口氣說道:
“也對,姑姑她老人家一直都是這般,那你幫我給她老人家?guī)€話,讓她注意身體。”
丹朱這話屬實說的就是一番場面話,就冰焰這個修行的程度,還需要注意什么身體。
這樣說無非是要表示他關(guān)心著冰焰罷了。
潤玉自然也是聽懂了,只乖巧的點點頭,做出一副聽話晚輩的模樣來。
又寒暄了幾句之后,丹朱便離開了。
等到丹朱離開之后,簌離才從布星臺后面走出來。
看著遠去的丹朱的背影,她冷冷一笑說道:
“虛偽?!?/p>
潤玉回過身來,假裝沒有聽到母親對于月下仙人的評價,依舊熱絡的問道:
“母親來此,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簌離看了一眼潤玉,伸出手來撫摸著潤玉的臉頰說道:
“我的兒,如今所有事情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等著荼姚的壽宴之上,讓她以血還血,以牙還牙?!?/p>
聽到簌離這樣講,潤玉的眸中閃過一絲心疼,看向母親隨即說道:
“母親,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簌離自然是知道潤玉在說些什么,她堅定的點點頭說道:
“我知道你擔心,擔心變故,擔心生靈涂炭,擔心六界好不容易維持的穩(wěn)定又重新動蕩。”
簌離放下手,向前走了幾步接著說道:
“可他們那樣的人,不配成為天界的主宰,不配成為六界的主宰!”
“也許我這樣做打破了六界的平靜,是會成為罪人的吧,可是我不后悔,他們應該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p>
潤玉看著母親堅定的背影,他知道母親經(jīng)歷的欺騙和活著的艱辛。
他沒有資格以旁人的姿態(tài)去勸別人放下仇恨,就算是一個陌生人他也沒有資格這樣做。
更何況是生自己養(yǎng)自己的母親呢!
“母親,不論你做什么決定,不論是對是錯,你給予了潤玉性命,潤玉便一定會護您周全?!?/p>
簌離轉(zhuǎn)過身,看著之前那個小小的團子一般的小孩子,如今已經(jīng)成長為風華正茂的少年,簌離落下淚來:
“好孩子,好孩子.......”
——
幾日后,天后壽宴。
各方朝拜。
就連一向清閑的潤玉都被指派到一處來迎接賓客。
迎來送往之間,仙人們對潤玉并不熟悉,只是點點頭便過去了。
潤玉第一次見到花界的長芳主們此時從遠處走來,依舊的迎來送往不一樣的卻是見到這幾個人的身上似乎帶著一股子殺氣。
再看跟在身后的水神仙上臉色更是不太好。
潤玉眼觀鼻鼻觀心自然能聯(lián)想到發(fā)生了什么,想必是母親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絡了這些人,將之前花神梓芬的事情說了個明白。
今日這場壽宴恐怕是同他們剛來天界一般是個鴻門宴!
壽宴開始,各路神仙齊聚一堂,歌舞升平,好看的緊。
此時突然一個座位上傳出了一聲尖叫:
“有老鼠!有老鼠!”
眾人望過去,只見那作為之上一個不知名的小仙竄了起來,瘋狂的拍打著身上。
天后見此便發(fā)作起來,指責為何要破壞她的壽宴。
不想身旁的仙人卻真的從桌角之下拿出一只老鼠。
那老鼠被匆匆處理掉之后,天后看向那不知名的小仙突然發(fā)現(xiàn)此人竟然是做了偽裝前來的。
“不知是何處的仙人,來我壽宴竟不以真身示人?!”
說著手中掐訣飛射而出瞬間便將那人頭上的發(fā)簪打落。
發(fā)簪掉落,只見那人漆黑如瀑布一般的秀發(fā)散落,她的容貌在失去了發(fā)簪的偽裝之后也變成了一張絕美的面孔,此時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正四處亂看。
酒仙此時已經(jīng)是喝的醉醺醺的了,見此人的真面容一時之間舉起酒杯指向那人說道:
“這不是花神梓芬嗎,許多年不見保養(yǎng)的挺好的啊......”
一語道破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心事,荼姚看著他太微的眼睛都要看直了,趕緊說道:
“酒仙你真是喝多了,花神已經(jīng)仙隕不知道多少年了!”
太微此時看著那張跟梓芬相似的不能再像的臉,趕緊問道:
“不知道小仙在哪里修仙?”
還不等有人回答,只聽到一個聲音響起:
“自然是我的女兒!”
聲音落下之后水神便徑直走到了大殿之上,向著天帝和天后的位置敷衍的行了一禮之后便走向錦覓,拉住了錦覓的手。
“水神仙上?!”
看著面前的水神突然跳出來認自己的親爹,錦覓也是驚呆了,遠遠便看到了長芳主幾個人,她趕緊眼神詢問了一番。
見錦覓向著這邊看過來,長芳主穩(wěn)妥的看向錦覓,給了她一個莫慌的眼神,隨即也站起身來到大殿中間行了一禮說道:
“天帝天后,我可以作證,錦覓就是水神仙上和花神仙上的女兒?!?/p>
此話一出,眾人議論紛紛,看向錦覓的目光之中更是帶著不少常人難以理解的目光。
錦覓聽到此話是徹底的蒙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只是一個小葡萄,沒爹沒娘的,卻不想自己的爹爹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
就在錦覓愣神之際,只見天后冷哼一聲開始發(fā)難:
“呵,花神之女?之前怎么不見有任何的消息,如今突然出現(xiàn)在我天界不知道是hi所為何故?!”
聽到荼姚發(fā)難,水神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隨即說道:
“我女一直養(yǎng)在花界,不對外宣揚只是怕有心之人害了梓芬又要斬草除根!”
“水神這是何意?莫不是覺得我這天界對那小小花界之人,看得上么?!”
天后和水神一時之間對峙起來,氣氛陷入僵局。
天帝見此情景急忙打打圓場,說了好多場面話,又讓其他人一起恭賀了一番水神得女這才安撫下來。
才剛剛安撫下來就只見月下仙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見到錦覓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偽裝站在大殿之中,眾人又是一副熱熱鬧鬧的寒暄的模樣,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來晚了?”
錦覓見到月下仙人到了,遇見了熟人熱絡的將他攬過來講到:
“狐貍仙,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爹爹,以后我就是有爹爹的人了!”
“丹朱,你認識她?”
還沒等丹朱發(fā)出疑問,天后便坐在高位之上開口問道。
感覺到天后的心情似乎很差,月下仙人知道她是個記仇的,也不敢怠慢,趕緊說道:
“認識啊,錦覓一直在鳳娃的洗梧宮之中做書童。”
“什么?!”
沒想到話不說還好,一說倒是讓荼姚心中驚詫,一想到這個長得酷似梓芬的女兒,跟她的母親一樣現(xiàn)在又想來勾引自己的兒子,天后荼姚的目光變得更加怨毒起來。
說道這里旭鳳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趕緊上前說道:
“錦覓確實一直在洗梧宮做書童,只是孩兒不知道錦覓居然是已逝的花神和水神仙上的孩子,而且錦覓曾經(jīng)救過我的命,還請父帝和母后莫要怪罪錦覓!”
.........
錦覓的身份最后還是被確定了下來,盡管天后百般的不愿,水神之女的這個名頭還是在一朝之間被所有的神仙所知曉。
這場本屬于荼姚的壽宴,反倒是她成為了陪襯。
“天帝天后,我還有一事?!?/p>
現(xiàn)在天后聽到水神說話就覺得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完全不想聽他講話:
“水神仙上還有什么事情,要在我這壽宴之上一起了結(jié)?!”
聽到天后指桑罵槐的意思,水神也不生氣,只是淡定的一笑說道:
“天后莫要著急,今日是您的壽宴,我這里也有另一樁喜事要同天帝和天后說。”
說罷,水神清了清嗓子,拉著錦覓的手說道:
“還記得當年天帝陛下跟我締結(jié)了婚約,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將會結(jié)為連理,如今我女錦覓和旭鳳早已相識,不如今日趁著天后的壽宴便將此事定下來,真可謂是三喜臨門!”
此話一出天后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氣的背過氣去。
本來下面站著的錦覓就和當年的花神梓芬有九分相似,如今水神這個老不死的主意竟然打到了自己的兒子旭鳳的身上,荼姚怎么能不生氣。
可還不等她回過神來出聲阻止,天帝便高興的開口說道:
“好??!旭鳳和錦覓之前就相識,錦覓還三次救了旭鳳的性命,真可謂是天定的緣分??!”
旭鳳震驚的看了錦覓和水神一眼,眼見著錦覓也是一臉懵懂,而水神仙上胸有成竹的模樣,再看自己的父帝也同意,想必是這樁婚事是早就有了的。
聯(lián)想到自己對錦覓不同尋常的心緒,旭鳳如今只覺得心中高興地緊,于是一拱手說道:
“兒臣復議,但憑父帝做主!”
本來還想開口阻止的荼姚聽到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這樣說,氣的猛地站了起來,一口氣沒上來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