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很美好,結(jié)果……
感覺自己被榨干的白簌看著神采奕奕,略微心虛地往她碗里夾菜的百歲老人,一股不平衡的心態(tài)油然而生。
這個男人真是個無底洞,她這一個多月從吳邪、黑瞎子那兒充的電,才幾個小時就被他嚯嚯光了,充能和耗能不成正比,她好難啊。
喜歡一個姓張的男人代價真大!幸好別人不這樣。
“吳邪問了我很多關(guān)于你的事情,還說如果你回來,讓我通知他?!卑左o張起靈夾了一塊魚肉,“你想讓我通知他嗎?”
“不用?!睆埰痨`垂眸吃飯,表情很淡,一如平常,但白簌還是能感覺到他眼神里流露出的迷茫和無措,有點期待,又有點逃避。
他獨來獨往慣了,見多了生死離別,見慣了前一秒稱兄道弟后一秒互相捅刀的現(xiàn)實,對于人情淡薄,世態(tài)炎涼他有很清醒的認知,恰恰是這樣沉浸不進這個世界的狀態(tài)讓他有時候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
他穿行在這個冷漠的世界,一直很想找到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聯(lián)系,何嘗不是自己尋找活著的證據(jù)。
朋友,對他而言是很陌生的詞語,但不代表他不渴望。說實話,他無法完全理解吳邪對他的關(guān)注和追逐,但對吳邪的赤誠并非毫無觸動。
他既怕吳邪來,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吳邪,怎么和吳邪說那些他自己都不能完全搞清楚的事,也不知道該怎么應對吳邪的真心。
同時,他也怕吳邪不來,因為吳邪的真心讓他觸動,他不想這樣輕易失去。
交朋友對別人來說很容易很簡單,但在張起靈這里并不是這樣,因為在他心里,“朋友”兩個字分量很重,重到可以為彼此撐起一個安全的世界。
白簌夾一塊蓮藕喂到張起靈嘴邊,發(fā)呆剛回神的張起靈無意識的張開嘴,接受投喂。
“好吃嗎?”
“……嗯?!?/p>
“那明天繼續(xù)吃排骨,栗子排骨湯,吳邪也挺喜歡的。”
“……”
張起靈突然覺得明天還是吃魚吧。
晚上,白簌拉著張起靈坐在客廳里看電視,非常經(jīng)典的一部劇,《新白娘子傳奇》,張起靈看著電視,認真專注,像看什么研究報告。
白簌嚴重懷疑他在汲取許仙的經(jīng)驗,所以一邊看一邊給他解釋,“別被電視誤導,成精的蛇妖根本不怕雄黃,有些沒沾過血腥的大妖甚至連佛家舍利子都不怕。”
張起靈轉(zhuǎn)頭看白簌,雖然沒說話,但眼神在問:你呢?
馬甲早就在他面前掉得差不多的白簌無所畏懼的撩了撩頭發(fā),“我靠信仰永生,信仰不滅,我不會消亡。”
張起靈懷疑她沒說實話,在模糊話題,并且有證據(jù):“你怕我的血?!边€有每次同房以后她不正常的虛弱狀態(tài),他只是失憶不是失智,當然會察覺到不對勁,所以他們雖然在一個房間,同床共枕,但其實親近的頻率并不高。
白簌一時語塞,小腦袋瓜極速運轉(zhuǎn),想要編織一個破綻比較少的借口來搪塞他。
張起靈無奈,又有點好笑,她是不是忘了?結(jié)契之后,他們之間對彼此的情緒感知更上一層樓,是不是真話,不用問就能感受得到。
“思考太久,假?!?/p>
白簌:“……”
白簌第一次對他咬牙切齒,“繼續(xù)看你的電視?!?/p>
她就不該多嘴開那個頭。
張起靈唇角微勾,真就繼續(xù)轉(zhuǎn)過頭看電視。
目的達到,但白簌覺得好像更糟心是怎么回事?
白簌本來就因為縱欲過度導致體虛,又被天然黑的張起靈氣到,精神不好的她聽著電視機里白素貞和小青姐妹對唱,聽著聽著就靠在張起靈身上睡著了。
張起靈正想抱她回房睡,一個淡金色虛影從白簌脊背后面鉆出來,三角蛇頭盯著他,金色豎瞳透著人性化的威脅。
張起靈莫名其妙的從這雙豎瞳眼睛里讀出了它的意思,略顯無語的把白簌放平在沙發(fā)睡下,找來毛毯給她蓋上,張起靈坐到白簌身邊,輕柔的抬起白簌的腦袋放到自己腿上,讓她枕著他。
而白簌后面的那個東西,直起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專注的看著電視,對法海尤為重視,每次法海一出場,它的眼睛亮得驚人。
張起靈懷疑它在學里面的法海怎么拆散白素貞和許仙,尤其許仙和白素貞同框時,它時不時用怪異的眼神看他,那感覺更強烈。
三集電視劇播完,夜已經(jīng)深了,大蛇依依不舍的縮回白簌脊背,張起靈這才抱起白簌回房睡覺。
大概是張起靈在身邊,白簌一夜無夢,睡眠質(zhì)量很好,一早起來除了不怎么有力氣,沒有任何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