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哥進(jìn)入青銅門的第二年夏天,白簌看吳邪狀態(tài)不太好,收拾行囊拉吳邪旅游。
他們兩個加上潘子,坐了三天兩夜的火車,下了火車后轉(zhuǎn)幾次車,進(jìn)入貴州西南部的大山,在一個交通閉塞的小村子落腳。
長白山后遺癥還沒好的白簌暈車得厲害,臉色煞白,找到住的地方以后,一挨床就不想起來,腦袋重得像灌了鐵汁,還有點犯惡心,渾身沒勁。
吳邪心疼又內(nèi)疚,一直守在她床邊。
白簌迷糊著不知身在何處,但能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就在周圍,房間里不規(guī)律的輕響讓她安心的入睡。
白簌睡了幾個小時,吳邪從堂屋桌上水壺里倒了杯水,走到白簌床邊正準(zhǔn)備叫醒她,一邊給他們收拾行李的潘子看見了,從旅行包里拿出一瓶水,丟給吳邪,“小三爺,給簌簌小姐喝這個?!背鮼碚У?,防人之心不可無,潘子跟著三爺走南闖北,見過世面,性子比較警覺,現(xiàn)在又是帶著三爺?shù)倪@兩“不諳世事”的寶貝,并不是三爺那樣的老江湖,所以更是小心再小心,生怕出了點紕漏。
雖然覺得有點夸張了,但吳邪也沒說什么,擰開瓶蓋,輕聲叫醒白簌:“簌簌,先喝點水再睡。”她在路上吐過一次,嘔到最后只吐得出酸水,有些脫水,滋潤的唇干得有些起皮,她這個情況,東西不想吃無所謂,但得喝點水補(bǔ)充水分。
白簌軟趴趴的睜開眼,勉強(qiáng)喝了兩口就不想再喝,翻身側(cè)躺著,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因為頭疼,忍不住細(xì)細(xì)的哼了兩聲。
吳邪伸手摸白簌額頭,摸到一手心的冷汗,心里擔(dān)憂又心疼,看她被子只隨意的蓋著肚子,又給她拉好被子,掖好被角,坐了好一會兒,確定白簌睡著,他才松開眉頭,有心情觀察他們住的這個村子。
這是一間獨立的木板房,建在半山腰,與其他民居隔了一點距離,周圍零星散落幾戶,其余集中分布在山腳下,環(huán)山谷而建,村子中央是一個大魚塘。
他們住的這座房子中間是堂屋,東廂房間寬敞,擺了兩張床,床中間拉有一道悶青色的簾子,可以活動,現(xiàn)在就是拉到墻邊放著,吳邪的床靠窗,白簌躺在靠里墻壁的木床上,床頭簡易床頭桌上放著剛才打開的礦泉水。
西邊還有一間,比較窄,因為窗外就是廚房,采光和環(huán)境不如這邊,潘子自覺的拿著自己的行李到那個小房間去了。
路上沒休息好,吳邪也有點累,看白簌情況好了點,就取下眼鏡躺著睡了一會兒,等他醒過來,已經(jīng)是晚上,窗外黑黢黢一片,電燈拉盒在床頭,吳邪扯了一下線,燈光隨響聲亮起。
五瓦的燈泡,昏騰騰的看得吳邪不適應(yīng)的捏了捏鼻梁骨,這么暗的燈,他還是第一次用。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小床上,小臉已經(jīng)恢復(fù)血色的簌簌窩在藍(lán)色的枕被里,睡得正熟。
已經(jīng)晚上七點多,大概是地勢比較高,山風(fēng)從窗戶吹進(jìn)來,帶著微微的涼意,大夏天的竟然覺得有點涼,短袖的吳邪被吹得起雞皮疙瘩。
窗戶是兩塊木板卡在窗槽的老式木窗,吳邪把重疊的木板推過來一塊關(guān)上窗戶,拿著床頭的外衣出了房間。
同樣昏沉燈光的堂屋里,潘子穿著一件背心,正站在桌子邊用銅盆和面,看見吳邪出來,笑著打了聲招呼。
吳邪想幫忙卻不知道能干什么,只好往包里翻出來一個水果罐頭,從廚房拿出一個碗和一個勺子,打開罐頭后把果肉舀進(jìn)碗里,弄好了才進(jìn)房間叫白簌起床。
白簌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叫她,艱難的睜開眼,就見吳邪坐在她床邊,伸手摸她腦門:“頭還疼不疼?。俊?/p>
白簌懶懶的搖頭,拉下他的手握在手里,撒嬌似的開口:“不疼了,就是有點口渴?!?/p>
“就知道是這樣,我給你開了水果罐頭,快起來吃?!?/p>
“不能床上吃嗎?”她一點都不想動彈,但也就那么一說,說完她還是在吳邪的幫助下坐起身,用濕巾擦了擦臉,溫度略低的濕巾一上臉,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