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楊楊捂著如煙的眼睛,如煙適應(yīng)了一會兒黑暗,就感覺季楊楊似乎把頭靠在了她肩上。
脖頸部傳來呼吸的熱氣,四周安靜了下來,季楊楊好像很疲憊,似乎剛才盡力營造開朗都被耗盡了。
季楊楊我有時候不知道怎么跟他們相處才是對的,我看到我爸小心翼翼,他累,我也累,可是我已經(jīng)習(xí)慣沒有他的日子了。
如煙不在動作,季楊楊悶悶的聲音傳來,她知道季楊楊也很迷茫,他不過剛剛成年,已經(jīng)適應(yīng)很久的生活卻突然有了變化。
季楊楊今天的事兒……是不是特別幼稚……
如煙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季楊楊動了動,抬起頭來,沖如煙咧了咧嘴。
江如煙你才是不想笑就不要笑了,真難看。
兩個人靠在桌子邊,隔音不是很好的老房子外傳來孩子的嬉戲聲和大人的吆喝,他們順著窗戶看去,就見家長像是逮小雞仔一樣把自家玩野了的孩子拎回家。
季楊楊小時候我也想過,是不是玩得再野一點,我爸媽就會看不下去突然出現(xiàn)把我?guī)Щ丶伊恕?/p>
季楊楊但是他們一次都沒出現(xiàn)過,不論我是跟別的孩子打架還是我把自己摔骨折,他們都說自己忙得回不來。
如煙歪歪頭,看季楊楊,落日的余暉撒在他半張臉上,俊廷的鼻峰投下陰影,遮住了他一半的表情。
江如煙我也打過,還是群架,然后隔壁學(xué)校的小混混就被我揍掉了兩顆牙,老師給我爸媽打電話,他倆一個在倫敦一個在溫哥華。
季楊楊有些驚訝地看她,如煙若無其事地擼上去一點袖子,又指了指下巴上的疤。
江如煙這些都是勛章來著。
季楊楊后來呢?
江如煙后來?后來我爸派秘書給人家道歉,我媽找了醫(yī)生要給我去疤,哦對了,那個被打掉牙的小混混,還要跟我拜把子來著。
如煙摸了摸下巴上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的疤痕,挑了挑眉:
江如煙他也玩兒車,玩得還挺不錯的,后來他出國了還組了個車隊,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季楊楊有些哭笑不得,卻又心里莫名熨帖了些,似乎是類似的經(jīng)歷讓兩個人在不同的城市的過去也交織在了一起。
季楊楊我那天我和方一凡打架你怎么動作這么熟練,還真是練過啊。
江如煙當(dāng)然了,這方面我還是有點天分的。
如煙有些得意,季楊楊看著只覺得可愛,選擇性拒絕回憶那天自己是怎么像被拎小雞仔一樣地拎開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季楊楊接了個電話,似乎是他媽媽打來的,讓他去姥姥家過一夜冷靜冷靜,如煙指了指對面的小區(qū),問季楊楊:
江如煙不回去嗎?
季楊楊想了想,拉起如煙:
季楊楊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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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賓斯基酒店,
季楊楊來這好幾次,他還有他舅舅的黑卡,熟門熟路地開了他自己經(jīng)常住的套房。
如煙把東西放下,就被季楊楊拉到沙發(fā)上坐下。
江如煙你還真不回去???東窗事發(fā)我可救不了你
季楊楊撇撇嘴,不接如煙的話,打開手機問如煙想吃什么他來叫外賣。
江如煙你不回去我還要回去呢,回頭方一凡找不到我又要把房頂掀翻了。
正說著,就聽見如煙的手機叮咚一聲,微信提示音響了,正是方一凡發(fā)微信問她到家了沒。
還沒等如煙恢復(fù),季楊楊就快手拿過手機,按了幾個字,點擊發(fā)送。
如煙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寫的是“已經(jīng)到了,有點累先睡了。”
如煙似笑非笑地看季楊楊,就見季楊楊得意地眉毛都挑起來了,但是看到如煙的表情,季楊楊馬上垂眉喪氣。
季楊楊我不想一個人住酒店,好像我已經(jīng)沒有家一樣,如煙,陪陪我好不好?
即使是知道這是出有些撇腳地苦肉計,如煙在季楊楊拽著她不松手的情況下還是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