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是有嫁妝的,西林覺羅一族都很重視,于是芳妍的嫁妝便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豐厚起來。
這天,西林覺羅夫人正對著嫁妝單子頭疼。鄂爾泰走了進來,問道:“娘子在做什么?”
西林覺羅夫人說道:“族里給填的妝,太多了。我們女兒不過是側福晉,如何能比那府里的嫡福晉嫁妝還多!”
鄂爾泰擺擺手,說道:“四處壓一壓,將臺數(shù)減少一些。各個匣子都變成有暗格的,明面上少一些就好了。那府里的嫡福晉,呵?!?/p>
西林覺羅夫人知道自家老爺看不起他們,只是,人家雍親王極愛重他的嫡福晉,所以他們決不能觸了雍親王的霉頭。
西林覺羅夫人白了一眼鄂爾泰,說道:“咱們女兒是側福晉,今后生活在人家的手底下,萬不能張揚?!?/p>
鄂爾泰一頓,皺起眉頭,這個時候他終于從喜悅中回神。是啊,側福晉說到底就是個妾,雖然是皇家的妾,可那也是妾。更要命的是他打聽來雍親王已經獨寵了他的嫡福晉一個月了。
若是正當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得來的嫡福晉。他還沒感到什么,可是這個雍親王福晉是雍親王從臣子手中奪來的。據(jù)說,是那府里側福晉即將生產的時候,她這個做姐姐的穿的花枝招展前去看望。嘖!這野心,當天下人都是傻子呢?!可是人家雍親王就是喜歡這調調。唉!
“我曉得了,我去找女兒說說?!倍鯛柼┲苯悠鹕砣フ遗畠?,熟料,他女兒一早就備好了茶等著自己爹爹來呢!
鄂爾泰好笑的用食指點點女兒那可愛的鼻頭:“這是能掐會算啊?!?/p>
芳妍俏皮的歪歪頭,說道:“我知道,爹爹一定會為了打聽到的事情來找女兒的!”
笑鬧過后,鄂爾泰問道:“既然如此,你當如何?”
芳妍也正經的做好,說道:“簡單,趁著新婚今早懷上一胎。寵愛為我所需,卻不能為其執(zhí)著。我所求與嫡福晉不同,自當珍重自身。不惹事,也不怕事。畢竟那府里如今身份比我高的,也就那一位了。而且,姐妹共事一夫,聽聞早先雍親王還許下承諾,帶烏拉那拉側福晉誕下阿哥就扶為嫡福晉。所以二人定生嫌隙,絕無和好的可能。”
鄂爾泰欣賞的看向自家清醒的女兒,問道:“為何?”
芳妍道:“烏拉那拉側福晉為庶出,對于自己今后的兒子是否將為嫡出很是在意,甚至到了執(zhí)念的地步。嫡福晉一出場就奪去了她近乎全部的幸福,她如何善罷甘休?”
鄂爾泰點點頭:“進入王府之后,今早懷上。還有呢?”
芳妍:“阿瑪是要考我嗎?有嫡福晉在前為女兒遮風擋雨的,女兒有什么可怕的呢?而且女兒是雍親王自己謀劃來的,還被圣人點為側福晉。除非他對那個沒意思。”
芳妍指了指天,繼續(xù)說道:“那他就必須寵愛女兒,甚至應該比女兒更著急子嗣。女兒真正的危險也要等到那兩位決出勝負之后呢!不過……”
鄂爾泰:“不過什么?”
芳妍:“女兒覺得,嫡福晉不是側福晉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