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的心口如被狠狠敲了一記悶錘,沉重又疼痛,若是六七天前金氏之人就帶溫情溫寧來過這兒,那此刻他們十有八九已經(jīng)到了蘭陵,而姐弟倆的處境必然兇險萬分!
魏無羨松開老板,飛奔向客房,用被子裹住熟睡的溫苑,將他扛在肩頭,來到客堂對老板道:“給我準(zhǔn)備一匹馬車?!?/p>
“是是、是……”
老板不敢怠慢,拔腿就跑出去給魏無羨準(zhǔn)備馬車,魏無羨將一錠銀子給了老板娘,老板娘拿了銀子,亦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跑了。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老板就準(zhǔn)備好了馬車,魏無羨匆匆謝過,把行李和溫苑安置在馬車上,駕車往蘭陵飛奔而去。
魏無羨心揪成了一團,不住祈禱溫情溫寧他們不要有事,一定要撐到他去蘭陵,他定要救下他們,不能讓他們有任何閃失,若他們有個三長兩短,魏無羨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疾馳兩天兩夜,終于抵達蘭陵境內(nèi),溫苑還發(fā)著燒,精神狀態(tài)很差,魏無羨心痛自責(zé)又后悔,覺得自己不該讓溫苑奔波,定了定神,他決定把溫苑托付給人照顧,思來想去,他選擇了一家名為“杏林堂”的醫(yī)館,溫苑生病需要醫(yī)治,醫(yī)者仁心,想來會妥善照顧這個孩子。
“大夫,麻煩您好生照顧這個孩子,并醫(yī)好他的病,拜托了。”
魏無羨對杏林堂的董大夫恭敬地深深一禮,央求道。
“哎,公子切莫如此多禮,真是折煞老夫了。”
董大夫趕忙將魏無羨扶起,和藹地說道:“醫(yī)者父母心,當(dāng)以救人為己任,請公子放心,老夫定會好好醫(yī)治這孩子的。”
恍惚間,魏無羨就想起了溫情,她也說過同樣的話,憶著她的臉龐,魏無羨一陣心酸,幾欲落淚。
“如此……多謝了……”
魏無羨取出荷包,把里面僅有的兩錠銀子給了董老大夫,雖說醫(yī)者仁心,不慕錢財,但到底自己承人恩惠,不能沒有表示,何況溫苑在這里也不是一天兩天,要吃什么要買什么,總不能讓董老大夫花錢。
“羨哥哥,你要去哪里?”溫苑的小手抓住魏無羨的手指,帶著哭腔道:“羨哥哥不要阿苑了嗎?是不是阿苑做錯了什么,讓羨哥哥傷心了?”
魏無羨抱住溫苑,強自按捺悲傷:“沒有,阿苑沒有做錯事,只是羨哥哥要去找情姑姑和寧叔叔,還有你的四爺爺和曾祖母他們,等找到了他們,羨哥哥就來接阿苑了?!?/p>
溫苑已經(jīng)七歲,雖然還是個孩子,卻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縱使許多事情大人們不和他講,他也能察覺出一絲絲端倪,只是不與人說,自從魏無羨帶他下了亂葬崗直奔金陵,溫苑就覺得事情不妙了,但他不敢問,魏無羨奔波勞碌,他只想乖乖的,不愿給魏無羨添麻煩,但此時此刻,溫苑見魏無羨要走,心里格外不安,仿佛魏無羨這一轉(zhuǎn)身,他就一輩子見不到他的羨哥哥了。
溫苑流著眼淚哀求道:“羨哥哥,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阿苑不想和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