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圈的繃帶和碎片拆卸下來置于托盤上,藍曦臣連晚飯都未用,才幫阿純處理好傷口,他取了一張方帕浸水替阿純擦去臉上的血污。
落于他額中朱砂時,藍曦臣頓了頓。又輕輕擦了幾下,擦不掉,是天生的嗎?他停下手端詳少年的面貌。
少年的皮膚如同完美無瑕的瓷器,觸之細膩柔軟,睫毛纖長,卷翹的尾端盛放著躍動的燭光,唇瓣飽滿褪盡紅潤,呼吸羸弱。
與母親有五六分相像,這個想法令藍曦臣心頭一跳,又看少年的年紀,十又五六,年齡不對。
他嘆了一口氣,繼續(xù)替少年潔面換衣,這樣大的動作,他也未醒,傷得還是太重了些。思及阿純不便移動,便留他在了寒室養(yǎng)傷。
忘機帶回來的另一個人已經(jīng)沒了生氣,看上去十分古怪,藍曦臣與藍啟仁正在商議此事。
藍啟仁忘機只帶回來這一具尸體?
藍曦臣還有一名身受劍傷的少年,穿著打扮似是蘭陵金氏之人,我已為他醫(yī)治,此刻正在臥室昏睡。
藍啟仁蘭陵金氏?他們今日還未上云深不知處。
藍曦臣許是出宗夜獵的弟子。
藍啟仁點點頭,施法探入那具尸體的脖頸,一絲黑氣溢出。
藍啟仁邪術(shù)。
一室凝重,此刻屋外卻傳來幾聲雜亂的腳步聲。
藍曦臣抬頭望去,只見自家弟弟踩著寒風拖著一個身穿云夢江氏校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藍啟仁忘機,這是怎么了。
藍忘機云夢江氏魏無羨,晚歸,飲酒,私自斗毆,驚擾……
藍湛頓了一下,身形一晃,露出走在他身后的少年,是藍淳。
藍忘機驚擾男修。
藍啟仁與藍曦臣都是一滯,心下明了,魏無羨怕是來找藍淳的,藍湛剛松開他,他又飄到阿淳身邊去了。 魏無羨一聽這話就想辯解,但被下了禁言,只能唔唔個不停。
藍曦臣忘機,不如先解開他的禁言吧。
魏無羨頓時覺得嘴上一松,一句“小古板”就脫口而出,藍啟仁肉眼可見地黑了臉色,朝藍淳招了招手,藍淳立刻上前,侯到藍啟仁身后。
魏無羨唉,阿淳!
藍啟仁瞪了他一眼,哼,藏色之子,千萬別帶壞我的白菜。
藍曦臣魏公子,既然有話便說罷。
魏無羨哦,對,藍湛這個小古板,他是能說兩個字絕不說三個字的。
魏無羨澤蕪君,你聽我說,這事兒都怪蘭陵金氏的金子軒!這個花孔雀……
魏無羨正說得眉飛色舞,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打斷了他。
金子純不許罵我表哥!
魏無羨被他嚇了一跳,習慣性的閉上了嘴巴,看上去有幾分滑稽。眾人皆看向聲音傳來處,是澤蕪君的臥室。 藍曦臣看了藍啟仁一眼,
藍曦臣叔父,我去看看。
魏無羨的視線好奇地跟著藍曦臣,但對方饒過一道門就被一座玉蘭屏風擋住。
“叩叩!”
藍啟仁合指敲了敲桌沿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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