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總是這般守規(guī)矩,朕倒是希望只朕與你一起時,你能不要拘于規(guī)矩之間。”玄凌一手擁著人,一手之間輕觸人的臉,是熟悉的,脂粉的感覺。擦了脂粉都給人如此憔悴的感覺,那這脂粉下,該是怎樣的人?
陵容微微一笑,自是不敢真記心里的,只開口道“皇上不是說要再聽嬪妾彈琴嗎?嬪妾練了好久,皇上現(xiàn)在可想聽?”
小鹿般的眸子里滿含期待,玄凌一時心里不知作何滋味。明明是個很普通的女人,最開始自己覺得她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那像極了純元的聲音,可他明明又有了一個更像的,怎么如今就那么怕那期待化作淚珠子溢出來呢?
玄凌想不通,也不想想通。對純元的愛最初不過是少年時對美好的向往,奈何美好早早逝去,他才銘記且思念至今??扇缃竦乃呀?jīng)不需要,或者說不應(yīng)該再因為一份美好就擅動心緒了。
他努力壓下并妄想拋開那些左右他心思的情緒,應(yīng)了聲:“好。”
玄凌坐在軟榻上,看著下首捧著琴坐在繡墩的陵容,清冷的月光偷溜進(jìn)了屋子,映在人的側(cè)臉上。
素手輕彈,音起音落,訴說著佳人的心思。
“山之高?!?/p>
聲音隨著偷溜進(jìn)來的月光逃了出去,玄凌起身走向彈完曲子便低下頭的陵容,屋子里的燭火燃的不多,逃了月光后自然不甚明亮。
“容兒待朕之心,朕一向明了?!毙鑼⑷藫碓趹阎?,陵容的側(cè)臉輕貼在人的胸膛,若是沒有那把琴隔著,也該是十分親密的一幕了。
玄凌本以為陵容是累了,便依著人靠在自己懷里。怎成想那期待沒能化作淚珠溢出來,自己胸前的衣料卻還是濕了。
玄凌的手輕撫上人的秀發(fā),他賞了那么多首飾,可懷中這人卻還是只用一枝素銀簪子挽了頭發(fā)。都說女為悅己者容,不知她可是因為沒有人夸贊才不精心裝扮。
二人一時都沒有再說話,屋子里也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怎么哭都不出聲的啊。”這若是冬日里衣裳厚些,又有誰會心疼他懷里的這個傻丫頭啊。
玄凌將人從懷里撈了出來,這丫頭哭著哭著就從側(cè)臉依著改成了整張臉都埋在了他懷里,又不出聲,“你也不怕悶壞了自己。”玄凌說出了心中所想,見人還是低著頭不肯看人,伸手想要讓人抬頭看著自己,卻不料被人躲了過去。
玄凌一愣,倒不是說氣了惱了之類的。不過是少有那個嬪妃敢真的這么明目張膽的躲他,一連幾次想要抬起人下巴的手都落了空。
“再躲?”玄凌輕呵了一聲,就沒見過這樣的嬪妃,一而再再而三的躲他,膽子這時候倒是大得很??蘖艘院蟛蛔屓丝纯蛇€行?
自然是不行的,剛才那一聲輕呵好像無意間嚇到了人,一個停頓之間,玄凌的手就抓住了人亂動的小臉。也沒用力,只是輕輕一抬,看了人的臉后,倒也有些清楚陵容為什么躲著不給他看了。
“這次可好,哭成個小花貓了?!?/p>
為了掩飾臉上顯而易見的疲憊之色,陵容撲了好一層粉在臉上,在這宮里本就不出眾的小臉顯得更普通了,玄凌近來看見人的第一眼若不是一時被人周身的柔弱感惑了心神,許就沒有接下來這一幕幕了。
意料之中的,這話一出陵容明顯哭的更嚴(yán)重了。眼眸低垂,不肯直視人的眼睛,淚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未完持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