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再過幾月便要及笄了,還是這般孩子心氣,一點委屈也受不得?!备徊焓厦蛄丝诓杷?,懶洋洋地倚靠在椅背,揮退一旁送完首飾的惜月,與貼身侍女笑談到。
“什么委屈???”
夏威剛剛解開披風,就聽見自家夫人的嗔語,笑著一手撐開珠簾走進內(nèi)室,“誒誒,夫人坐,我自己來便可。”
富察氏剛剛直起的脊背又軟下去“還能是誰?咋們家可不就那么一個小魔星么!嗆了次水,走了趟鬼門關(guān),媛媛性格看著倒是收斂了許多,只是可憐我兒受了這般驚嚇,為娘的卻是找不到那個搗鬼的賤婢!”
“一點線索也沒有?”夏威這次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他是知道自家夫人本事的,可這都過去多久了,竟然依舊一頭霧水,臉上也流露出一絲不悅,掀起下擺坐在富察氏另一旁的座椅上。
“外放的幾個官家手伸得沒那么么長,京城里算來算去也就那么幾個,不是張典儀就是護軍參領(lǐng)左氏,”
“不是還有一個甄家?”
“誒——,沒必要”夏威擺了擺手里把玩的檀木珠串“雖職領(lǐng)不同,但這個人我還是聽過的,近幾年提拔漢官,內(nèi)外整改,甄遠道是皇上治理京官的可用之臣,他的女兒若是不出意外,定然會留牌子進宮?!?/p>
富察氏見他自己說著又陷入了沉思,笑著端了一盤點心過去“罷了罷了,老爺剛剛下職,先嘗口點心墊墊肚子,近來西南那邊又傳來水患,國庫吃緊,怕是又要忙上一陣子,”又讓人端水過來給他洗漱“這內(nèi)宅中事,還是不牢老爺費心了?!?/p>
夏威就著夫人的手吃了口糕點,拉住玉手灑然一笑“還是夫人疼我,這水患自先帝時便頻頻發(fā)作,內(nèi)務(wù)府本也不管此事,奈何宮中貴人欲要節(jié)儉表率,籌錢捐款,賬吶,是查了一次又一次,偏還有人不懂事,這時候往里頭撈錢,真是,不要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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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母親那里吃了好些點心,現(xiàn)下?lián)蔚没?,午膳熱在小廚房,等餓了再吃,我先小憩一會,無事莫要進來打擾。”
“是?!?/p>
待到柔軟的絲被覆蓋身軀,木門合閉,夏冬春點了點面板上的圖標,這是她從夏冬云手中玉佛上提取出來的產(chǎn)物,依舊是一枚完整的玉佛,不過與之前粗糙的外貌相比,它要精致完整許多:佛祖面帶微笑,手指拈花,哪怕夏冬春沒有將其提取成實物,只是肉眼觀察,都能感受到一股邪異奇詭的誦經(jīng)聲透過雙眼直直刺向脆弱的大腦。
但全身上下涌動的靈氣和雀躍貪婪,已經(jīng)自發(fā)運轉(zhuǎn)起來的《長生訣》,無不催促著她每一個細胞盡可能地向其靠近。
毋庸置疑,這是個好東西!
至少對于現(xiàn)階段處于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的夏冬春而言,它很有用。
她身上所攜帶的這款游戲是放置類手游,顧名思義,但在前期游戲是無法自行運轉(zhuǎn)修為的,只有在筑基期后,系統(tǒng)才會接管運行宿主的身體,自行修煉,增加修為。而再此之前,夏冬春需要自己來。
在游戲上不過三五分鐘的事,真正到自己實踐起來,方知什么叫靈氣枯竭,修行困頓,束手無策!
要真照這個進度,她一年估計才能更上一步,以此類推,反復堆疊,筑基遙遙無期!
想到始終滯留在練氣一層不得寸進的瓶頸,夏冬春眼神變得堅毅,閃爍霎時,層層紗簾內(nèi)的大床上不見人影,只余下一枚抱枕依舊撐著鼓囊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