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定省時,一眾妃嬪在皇后宮里才酸完,皇后和華妃用話互刺,也的確都在彼此心里留下了刺。
一代新人換舊人。即便華妃對自己的恩寵很有信心,心里也難免難受的慌。她一顆真心都給了皇上,在她心里皇上是她的夫君,雖然她從來都知道皇上也會臨幸其他人,可……又來了新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她又如何高興的起來呢?
至于皇后那邊,雖然有幾分酸意,卻更多的是算計。她深愛皇帝,可她也明白皇帝的心從來都不在自己這兒。所以眼下更重要的是保證自己坐穩(wěn)皇后之位。有年家撐腰,華妃在后宮勢大,可她知道華妃一輩子也不會有孩子,甚至等皇上解決了年家,華妃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只不過自己還是見不得華妃過于猖狂罷了。
現(xiàn)今來了新人,總也是有利于她重新排兵布陣的,讓華妃難受,她就好受些。更何況,聽聞那位甄家的秀女和烏拉那拉柔則有幾分相似……華妃以后還能笑得出來嗎?
想著這些,宜修便披著夜色去了養(yǎng)心殿。
皇后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后一如既往的行禮,因著選到了幾個順心的秀女,皇帝心情很好,一見皇后過來,連忙伸手欲扶,讓她免禮。
皇帝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書。
皇后臣妾是前來恭賀皇上又得新人。
皇帝笑著示意她繼續(xù)說。
皇帝皇后何出此言啊?
皇后宮中已經(jīng)傳開了,聽說今天選秀皇上龍顏大悅。
這話好似倒給皇帝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皇帝不過是泛泛之輩中總算有一兩個質素尚可的罷了。
皇后豈止尚可,聽說沈自山的女兒很有當年敬嬪的風范,安比槐的女兒恍若謫仙,而甄氏卻長得活脫脫的就……
說到這里,皇后黯然了神色,做出有些傷懷的表情。
皇帝自然知道皇后沒說完的是什么,不免也有些被勾起了思念,更加把甄嬛當做純元的影子。
皇帝只是眉眼處有幾分相像罷了。
皇后有幾分相似已經(jīng)是很難得的了。
皇后又輕輕行了一禮。
皇后恕臣妾多嘴,不知皇上打算給甄氏什么位份哪?
珠串被皇帝在手中晃了兩下。
皇帝給個貴人吧!
皇后貴人……好啊,就貴人吧。
這次皇后沒有直接勸阻皇帝,而是拐彎抹角的覲見。她不能讓甄嬛一入宮就是貴人,那之后豈不是要一飛沖天了?萬一又是一個華妃……
皇后除了前頭滿軍旗的富察氏是貴人,蒙軍旗的博爾濟吉特氏也是貴人,漢軍旗秀女中正好也有兩位貴人了。
皇帝還有個貴人是?
皇后沈貴人,沈自山的女兒,沈自山的官位可比甄遠道要高。
皇帝沉吟“哦”了一聲,心里不知在琢磨著什么。
皇后雖然皇上重視漢軍旗,可是滿蒙聯(lián)姻是舊俗,漢軍旗有兩個貴人,這樣做會不會太過顯眼了。
皇帝那就給甄氏正六品常在吧!漢軍旗的嘛,入宮位份不宜太高。
皇帝倒是對這位份沒有太大的執(zhí)著,現(xiàn)今還不知甄氏到底如何,他也沒非得給甄氏封個貴人不可。左右都是他的嬪妃,他想去哪兒還不都得侍奉著。
皇后皇上明鑒。
皇后高興的又行一禮。
皇帝雖然是個常在,朕還想給她個封號。
皇后那就叫內務府擬了封號來看。
皇帝一笑,心中早有成算。
皇帝不必,朕已經(jīng)想好了,你來。
他向宜修伸了伸手,宜修走了過去,只見他在自己的掌心描摹了一個字。
皇后菀?
皇后心里暗道果然。隨即又笑著接話。
皇后臣妾記得在唐詩春詞中好像就有“菀菀黃柳絲,濛濛雜花垂”之句。
皇帝哈哈,朕覺得甄氏莞爾一笑的樣子甚美。
皇帝心情大好,拍了拍皇后的手。只不過這莞爾一笑的究竟是甄氏還是宛宛便不得而知了。
說罷,皇帝又突然想起了一倒影影綽綽的皎潔身影,他也許久未見到這樣氣質出眾的美人兒了。和一眾秀女站在一起時她仿佛自帶光輝,照的別人黯然失色。他只知那安比槐有治水之才,卻不知他將女兒也養(yǎng)的這樣好。
皇帝那個……安氏是什么位份?
皇后安氏也是正六品常在。
對于皇上突然問起安陵容,皇后有幾分詫異,不過她是知道安氏生的好,皇上有幾分印象也是應該的,左不過和麗嬪一樣,在她心里遠沒有甄嬛值得重視。
不過既然皇上問起,她也不介意順著抬舉一下她,給華妃添堵。
皇后皇上要給安氏賜封號嗎?
皇上沉思了一下,一時間倒也真想不到什么合適又有好意頭的封號。
沉吟了一聲,覺得也不急著一時半刻,如果她真是個好的,等進宮后再封也不急。
皇帝再說吧,乍也想不到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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