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翊坤宮里正坐著一臉不愉的華妃,兩側坐著愣頭愣腦瞪著眼睛躍躍欲試想要說話的麗嬪以及神色不顯實則小心察言觀色的曹貴人。
裊裊的香煙從巨大的金色欒鳥雕花香爐中柔和飄出,浸入翊坤宮的每一絲空氣。
麗嬪娘娘就這么讓那昭貴人得意?
華妃剜了麗嬪一眼,空有姿色沒有腦子的東西,還用她說?
華妃用你說?成日里就知道巴望著我,要你們分憂都不能,有什么用?
華妃皇上多久沒去你哪兒了?
麗嬪皇上……
麗嬪一下像只斗敗了的公雞,怯懦的支吾著,難以啟齒。
眼前雖是自己的忠實擁躉,可華妃卻依舊是被她這草包樣子氣的胸口發(fā)悶。
華妃又把微涼的目光放在了正在思慮的曹貴人身上,這會兒麗嬪倒是來了貼心勁兒了,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
麗嬪你倒不急不躁的,跟個悶葫蘆似的也不知道說句話,好歹你還生了個公主呢,人家才進宮月余身份都高過你去了。
身份這個事兒一直是曹琴默的一個痛點,為母則剛,清朝公主的未來一眼便能望到頭,除了個別極受寵愛的公主可以幸免,絕大多數(shù)的公主都會被送去撫蒙,她的溫宜啊……她的母家早已破落,自己若不能早早的提了位份,恐怕溫宜連撫蒙都去不了好部落,嫁妝也比不過其他公主。
她仰仗著華妃才得以生下溫宜,萬分艱難才得了個貴人的位份,連麗嬪這個沒生養(yǎng)甚至還被太后親自批駁過的人都能比她這個皇女生母位份高,如今連才入宮的新人都越過了她去,自從新人入宮,皇上就看過一回溫宜,讓她如何能安心,自己的前程自己磨,她曹琴默定會爬上去。
華妃你平時不是很有主意嗎?
華妃見她沉默不語,厲聲問道。
曹貴人娘娘誤會嬪妾了,嬪妾也是在思考。
曹貴人其實我覺得咱們娘娘壓根就不需要去特意做什么。新人嘛,誰還沒兩天新鮮勁兒呢,一時新鮮恃寵生嬌,才哄得皇上給了個封號,這回再如何也越不過咱們娘娘啊……
曹貴人勸解著。
曹貴人那卡您話頭的姝貴人更是不必說,皇上對她也就平平,說喜歡也還好,說不喜歡也未必,左右蒙古嬪妃那點事兒大家也說不好。
曹貴人娘娘若實在咽不下昭貴人這口氣,大可以過兩日尋個由頭教育教育她,讓她長長記性,抄個詩經抄個宮規(guī)之類都行。但萬不可在這幾日對她針對太過,以免傳到皇上耳朵里,成了娘娘您對他的圣旨不滿意。
因著自己與溫宜的身家全都栓在了華妃身上,這個時候的曹琴默對華妃還是頗為用心的。
曹貴人而且在嬪妾眼里?;噬线€是一如既往的寵愛娘娘您啊。否則怎么會拋下昭貴人就為了娘娘請他來吃晚膳呢。
不愧是曹琴默,句句話都貼了華妃的心。
麗嬪見華妃面色轉好,自然也連忙就桿爬的討好著。
麗嬪就說這歡宜香便是皇上獨獨賜給娘娘的,讓臣妾們羨慕也羨慕不來。
兩人三言兩語的把華妃暫時哄熄火了,只是這火究竟幾日后再燒死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