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間,欣貴人朝一邊的花枝子走了兩步,折下了一枝花。
欣常在妹妹的氣色真好,當真是人比花嬌啊。我瞧著這幾日,就連華妃都眼下一片烏青,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上火呢。
說到華妃時,欣常在掩面輕笑,她受寵時華妃沒少擠兌她,還有她小產(chǎn)后華妃更是落井下石,心里難免生怨甚至是生恨。
不同于欣常在,敬嬪聽了華妃二字,下意識心驚,示意幾人小聲。她曾是華妃房里出來的格格,華妃的火爆脾氣屬她見識最多,她怕惹火上身。
敬嬪你知道她如何便罷,何苦在這兒說出來。
敬嬪倒是昭妹妹,你原是新人中最得寵的,如今皇上對碎玉軒的那為如此……
宮中的人,都喜歡話說一半欲言又止。
欣常在為人爽利,嘴下也不留情。
欣常在那莞答應第一回侍寢就擾得太后不得安寧,現(xiàn)在又一連霸著皇上七日,哪怕是皇上自己愿意去的,她也是失了分寸,狐媚過了頭。
陵容捏著帕子接過欣常在手中的那枝花,湊到鼻尖輕嗅,溫聲開口。
安陵容兩位姐姐何必為了這些事而自擾?皇上去哪兒從來不是咱們能左右的,來了就高高興興的侍候著,不來咱們便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日子。宮里的日子還長,若成日想這些怕是真要要自己愁死自己了。
欣常在瞧瞧,怪說不得皇上疼妹妹呢。就是我和妹妹說話也投緣,一聽就覺得豁然開朗,還想再聊。
花叢中掩映著三人的身姿,欣常在伸出手指在空氣中滑動比劃。
敬嬪聽了安陵容的話也頗為認可,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在深宮之中難免還是庸人自擾,想起自己夜里孤枕難眠時起身撫摸宮中磚石,她輕輕嘆氣,皇上對她的利用她都明白,可她又能怎么辦呢?她把自己困住了。
安陵容陵容也覺得和兩位姐姐聊的起勁兒。眼見著太陽愈發(fā)的大了,不知兩位姐姐可愿來承乾宮小聚?
哪怕這幾日皇上連著去碎玉軒,昭貴人是寵妃的實事也仍是不變的,寵妃主動相邀,她們哪里有不應的道理。
連連答應下,以敬嬪為首,三人移步去了承乾宮。
她是有意與欣常在、敬嬪相交的。欣常在這人是直腸子,和這樣的人無論是相處還是合作都不累。至于敬嬪,別看是個溫吞吞的性子,在皇上太后那邊卻是有幾分信任和尊重在的。只要兩人也是誠心與自己相交,安陵容也絕對會以同樣的誠意對待她們。
欣常在啊呀,這承乾宮就是不一樣,地氣兒都好,怪不得養(yǎng)出妹妹這樣的妙人兒來。
欣常在慣會打趣。
敬嬪妹妹的屋子清新雅致,可見妹妹是個腹有才學的人。
敬嬪啊呀,烏龜。
前腳才借著夸屋子夸了屋主。轉(zhuǎn)眼敬嬪就被小桌上趴在缸里的烏龜給吸引了注意。
安陵容兩位姐姐可別笑我。原是想養(yǎng)只貓啊狗啊,可妹妹粗笨,怕養(yǎng)壞了,唯獨這烏龜安靜又好養(yǎng)活。
陵容一副害羞模樣低下頭。
欣常在妹妹不知,敬嬪姐姐宮中也養(yǎng)了好大只烏龜呢。
敬嬪不曾想,妹妹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是圖這烏龜安靜好養(yǎng),不拘著吃些什么。
一時間敬嬪也覺得和昭貴人投了緣,兩人還交流起了養(yǎng)龜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