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明園的日子好過,水軟山溫,最美不過了,安陵容上一世雖來過幾回圓明園,卻并沒有機會沉下心來好好欣賞,最開始是自卑小心、戰(zhàn)戰(zhàn)兢兢,后來是一心撲在擁護(hù)皇后,爭皇帝的寵愛上。如今,心境與心性皆有所不同了,自然能不辜負(fù)美景。
阿木爾也對圓明園的景色贊賞非常,京城的園林景色與草原大有不同,她新奇也實屬正常。她膽子大,即便落過水,也沒留下半點兒對水的恐懼,這幾日同安陵容、欣貴人在園子四處閑逛,還嚷嚷著要坐船,可她現(xiàn)在月份大了不方便,安陵容和阿圖她們好說歹說才勸住了她。
欣貴人姝嬪娘娘還是多小心些的好,眼瞧著您這一胎是穩(wěn)當(dāng)了,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
欣貴人也以過來人的身份勸說著,這段時間她與阿木爾也混熟了,什么話也都敢說。
博爾濟(jì)吉特·阿木爾你瞧瞧,來了個容兒念叨我還不夠,欣姐姐你也這樣,我不去了還不成嗎?
興致勃勃的人兒輕輕甩手,撅起嘴來,她倒沒真生氣,只是小孩子心性的撒個嬌罷了。
安陵容還不是怕你有什么意外。
安陵容笑著搖頭,可是把這匹小野馬給憋壞了。
博爾濟(jì)吉特·阿木爾罷了罷了,知道你們是為我好。
微微頷首,垂下眼簾,眼光溫柔,摸了摸自己尖尖的肚子,嘴角含笑,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博爾濟(jì)吉特·阿木爾等這孩子出來,我也好痛痛快快的玩兒一玩兒。
安陵容瞧你這貪玩兒的性子,只怕日后我的小外甥也是個小頑皮。
陵容站在一旁,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著,伸手也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開玩笑。
博爾濟(jì)吉特·阿木爾可別,有我一個不拘束的就夠了,再來個小的,我還過不過日子了。只盼這孩子能像淑和公主一樣乖巧懂事。
聽人夸淑和,作為額娘的欣貴人當(dāng)然是極為高興的,比起溫宜公主體弱時常愛鬧毛病,淑和公主就要健康太多了,加之淑和之前被養(yǎng)在大臣家,皇帝心中多有愧疚,自然要對這個女兒多幾分的疼愛。
欣貴人孩子啊都是母親的一塊兒寶,等你肚子里這個出生,別管是個乖巧的還是愛鬧的,你保準(zhǔn)愛護(hù)的不得了。
阿木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現(xiàn)在孩子還沒出世,她尚且不能完全理解這樣的情緒,不過她想這大概就是血脈相親吧。
宮里的孩子不多,三阿哥、溫宜公主和淑和公主這都算是幸運的,活下來了,還好好的在宮里養(yǎng)著。
這不還有個生母不受待見被養(yǎng)在圓明園的四阿哥,還有那體弱多病得不行,一樣被放在大臣家里像個透明人似的的五阿哥。
山不就我,我就山。
不知是太過巧合,還是弘歷這么小就有了幾分心機,這日晌午,安陵容才和阿木爾等人分開,就在勤政殿的門前看見了個跪著的孩子。
瞧著那打扮雖然簡樸了些,也能分辨出不同,圓明園里這么大的男孩子,還跪在勤政殿外,也就只有四阿哥了。
她知道四阿哥也算個角色,宮里的人哪有完全天真的?為自己謀算倒也不算錯。只是安陵容一個年輕無子的寵妃,和一個失了生母的阿哥終究不宜太近,結(jié)個善緣可以,但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