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咀嚼的臟物被吐到帕子里,徐太醫(yī)漱過口,面上凝重。
“娘娘猜的不錯,這魚蝦里的確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是朱砂?!?/p>
“朱砂!”陵容壓著嗓子驚呼,朱砂雖能入藥,卻也是有毒的,若食用過量,必有性命之憂。“快給姝嬪看看!”
阿木爾此時被驚的捂住了心口,她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吃下了毒藥。
“姝嬪娘娘身體里只有輕微的毒素,想來這毒是最近才下進(jìn)來的,不會影響娘娘玉體以及腹中龍子。若是不提前知道此事,也是很難通過把脈察覺的,之后微臣為娘娘寫一副解毒的藥,喝上兩天就無事了。”徐太醫(yī)如實說道。
“有勞徐太醫(yī)?!?/p>
回答完姝嬪身體的情況,話題又轉(zhuǎn)到了這魚蝦的朱砂中來。
“娘娘容稟,依微臣之見,這魚蝦中朱砂味甚微,想來不是直接下在菜中的,很可能是提前下在暫養(yǎng)魚蝦的水中,只是若是想以這樣的方式讓人中毒,需要的時間頗長?!?/p>
徐太醫(yī)將自己的猜測全盤說出,隱藏了半句自己的疑問,他不懂,姝嬪快到臨盆之期了,就算要害人,此時下毒也太遲了些,能產(chǎn)生的影響也比較小。
“敢問徐太醫(yī),若姝嬪食用含有朱砂的魚蝦至臨盆,對身體會有什么樣的影響?”安陵容循循善誘,也是在為自己的猜想佐證。
“若姝嬪娘娘日日食用這些,毒素會在體內(nèi)積累,雖不會危及到娘娘性命,卻容易損害娘娘身體,只怕是會導(dǎo)致娘娘提早生產(chǎn),甚至還會讓腹中胎兒體弱?!?/p>
“好歹毒的心腸啊!”阿木爾氣得手直發(fā)抖,抬起來又放下?!氨緦m和本宮的孩子這是擋了誰的路?”
“不對……不對……”阿木爾突然喃喃自語起來,隨后抬頭對上安陵容注視著自己的視線,“容兒,我終于明白了?!?/p>
“明白了就好?!?/p>
“這是又有人要一箭雙雕呢。是誰想借著我生事害人?”
下毒卻功效甚微,只是讓人早產(chǎn)或胎兒體弱,顯然這種敵意不完全針對她,她只是一個媒介罷了,不過是能害一下她更好罷了。
眼下宮里最值得一害的,除了安陵容就是敬嬪。
她傾向于有人要加害安陵容,畢竟安陵容在圣寵上更勝一籌,比起有一個不起眼阿哥的敬嬪更讓人矚目。
可背后的那雙手要如何把這件事推向安陵容呢?
“徐太醫(yī),姝姐姐還要你多多看顧了,今日的事希望你能守口如瓶,你先下去吧,之后有需要本宮會知會你的?!?/p>
有些事外人不需要了解的那么詳細(xì),安陵容遣退了徐太醫(yī),殿內(nèi)剩的都是她們的心腹。
“娘娘自小聰慧,可猜到是誰的手筆了?”石夫人有些迫切的問道,她才進(jìn)宮幾天,就已經(jīng)見識到了比傳聞中險象叢生的后宮,也不知道陵容的聰慧夠不夠她在后宮生存一生。
早知如此,她哪怕拼了這張老臉,也會去走關(guān)系托人讓陵容被撂牌子。
“并未,還得再看看,如果是想要陷害,必然還會在有行動。”她這回還真有些拿不準(zhǔn)是皇后還是華妃的手筆。不過不急,背后的人要比她們更急,畢竟等阿木爾自然臨盆了,孩子若也沒受到什么影響,她們想做的事可就不一定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