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野和許鳶之面對面坐著,他雖然一向沉著冷靜,遇事不慌不亂,可此刻面對要被退兵的噩耗還是心情煩悶。
在看到許鳶之之前,他一心只想著如何擺脫困境,看到許鳶之之后,他只想要留在這里,留在許鳶之身邊,為他的夢想,他的熱愛與喜歡。
許鳶之“南征還在外面,我就長話短說了?!?/p>
許鳶之開口打破了兩人間的寂靜,表情認真嚴肅道。
許鳶之“你們被退兵的事情是已經(jīng)板上釘釘,絲毫沒有一丁點回轉(zhuǎn)的余地了嗎?”
顧一野“或許吧。”
顧一野沒有辦法篤定回答許鳶之的話。
得到了模棱兩可的回復,許鳶之驀地一步上前,站到顧一野身前,兩人的帽檐抵著帽檐。
顧一野垂著眸子瞧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眸,異樣的情愫在兩人之間蔓延著。
顧一野“鳶......”
許鳶之“顧一野,我不會讓你和高粱被退兵的。”
許鳶之“你相信我的吧?”
顧一野的話被許鳶之打斷,哽在嗓子眼里。
他沉默地點點頭。
許鳶之“那現(xiàn)在,你們也不要放棄好嗎?”
顧一野“當然不會?!?/p>
顧一野“這里有我的夢想?!?/p>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這里還有他喜歡的人。
許鳶之離開顧一野宿舍之后便讓江南征先回女兵那邊,自己轉(zhuǎn)頭去撥通了電話,雖然很不愿意去做這樣的事,但除了這樣,被剝奪一切特殊能力的她似乎毫無辦法。
許鳶之“喂...是叔叔嗎?”
許鳶之“對,是我?!?/p>
......
而另一邊,張飛和陸平凡不謀而合地要用各自的名額保下高粱和顧一野,已經(jīng)找上了宋建設(shè)。
顧一野因為沒有證件也沒有提前向司令部報告而被攔在師部大門外。
從清晨到落日將至,幾個鐘頭,顧一野站得雙腿打顫,全身都被汗水打濕。
這一幕被宋建設(shè)和陸平凡全然收入眼底。
暈倒后又醒來的顧一野被宋建設(shè)和陸平凡訓斥了一頓,即便他再執(zhí)著,卻也被陸平凡的一句“軍人為死神演算函數(shù),再用大炮將其書寫”所震撼到了。
許鳶之盡了自己的全力來挽救顧一野和高粱的軍旅生涯,在明面上卻一點兒也沒有對其他人提及這件事。
高粱都以為自己真的要離開了,顧一野這幾天也一直失魂落魄。
直到鄭源的出現(xiàn)。
事情又有了新的轉(zhuǎn)機。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團里的指令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原本要被退兵的兩名新兵只是作了通報批評的處分,夏林的晉升機會也被剝奪了,因其情有可原,這次功過相抵,暫且既往不咎。
許鳶之晚上躺在狹窄的小床上,只覺得這幾天她的經(jīng)歷跟夢似的,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卻也覺得新鮮有趣。
她遵從內(nèi)心的選擇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會對這平凡的人世間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
高粱和顧一野沒有睡,兩人靠著墻,在燈光黯淡的地方頭一次說起了他們兩個人之間從不會聊起的人——許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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