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實初正望著顧沅的手出神,聞言,眸光閃了閃,抬起頭,將手收回去,“小主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今后慢慢調(diào)養(yǎng)即可?!?/p>
顧沅咯咯直笑,如銀鈴般悅耳,“是嗎?”
溫實初抬眸,看向顧沅那張漂亮的臉蛋,點頭稱是。
“那行吧,你走吧。”
倏地,少女的笑聲止住了,甚至話語里還摻雜了些涼意,聽得溫實初不禁攥緊了手,心臟仿佛被人攥在手心一樣,時不時便驟然握緊一下,疼得厲害。
他啞聲告退,臨到邁步時,卻總也邁不開腳。
若是此刻他真的走了,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見到顧沅了?
“怎么?溫太醫(yī)不走了嗎?本宮以為溫太醫(yī)當本宮是瘟疫呢,每次說話,連看都不敢看本宮一眼?!?/p>
顧沅此刻本就是說出來激溫實初的,也便顯得刁蠻了許多,言語里盡是惡劣戲謔。
溫實初:“臣惶恐,小主千萬不要如此說。”
溫實初再度躬身,不曾抬頭。
顧沅放柔語氣道,“那你抬頭跟本宮說話?!?/p>
溫實初心中一緊,內(nèi)心掙扎了許久,才道,“臣...不敢,窺伺小主容顏。”
他說得艱澀,每一個字都好像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掙扎才說出口的。
于是,顧沅打算再給溫實初下一劑猛藥。
顧沅嗓音驟然冷下去,嗤笑一聲,便道,“那溫太醫(yī)便趁早離開吧,本宮既然病已好全,溫太醫(yī)以后也不必來為本宮看病了。”
“小主不可!”溫實初大驚失色,下意識便抬起了頭看向顧沅,對上那雙眼尾上挑的杏眼,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才又低下頭,生硬解釋道,“小主尚需要調(diào)理一段時間,臣尚且不能不顧小主身體就此離開,這是臣有職責所在?!?/p>
“太醫(yī)院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太醫(yī)?!?/p>
少女小聲囁嚅著唇反駁,模樣甚是可愛討喜。
溫實初忍不住再抬起頭,“但真正了解小主身體情況的,臣卻是唯一一個?!?/p>
“太醫(yī)不都是診一下脈就知道身體情況了嗎?少給你臉上貼金了?!?/p>
顧沅嗔怪,揚聲喚殿外侯著的小允子,“小允子,送溫太醫(yī)離開?!?/p>
“是,小主!”小允子應(yīng)聲,在外侯著溫實初出來。
又忍不住看向身邊的春茹,問道,“小主為何這幾次都讓溫太醫(yī)一人待在殿中,是不是不大好???”
春茹橫了他一眼,啐道,“做奴才的,沒事問那么多主子的事情干嘛?!”
見春茹這個模樣,小允子便噤了聲。
但隨之,春茹想起那日顧沅對她所講的話,又收斂了對小允子不會看臉色的不滿,緩緩道,“溫太醫(yī)是太醫(yī)院的人,我們小主今后若有太醫(yī)院的人相助,今后在宮中行事也會方便許多?!?/p>
“明白了,謝謝春茹姐姐。”
殿外的對話暫停了,殿內(nèi)卻并未就此打住。
顧沅不容置疑的送客的話,讓溫實初下意識道,“小主今后,無論有什么事,都可以找臣,臣一定竭盡全力為小主盡綿薄之力?!?/p>
顧沅沒應(yīng)聲,只是淡淡一笑,算是給溫實初的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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