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對著十三阿哥的時候,總是欲言又止。
四爺是最后的勝利者,而十三阿哥是他的擁護(hù)者。他們應(yīng)該是會笑到最后的。
可是她和十三爺關(guān)系最好,不是男女之情,卻是知己好友,要她眼睜睜看著十三阿哥陷入人生的第一次低谷,她卻做不到無動于衷。
或許她當(dāng)真是有著和十三一樣的俠氣和沖動,入宮三年依舊不能磨滅。
若曦坐在草地上,無意識地薅著地上的草,遲疑地說:“若十八阿哥當(dāng)真挺不過去,你們會為他傷心嗎?”
十三還在為大事發(fā)愁,直到她問了兩遍才回過神來,開口說:“他是我們的弟弟,我們當(dāng)然會傷心?!?/p>
若曦點了點頭,便說:“皇上喜歡看到阿哥們兄弟和睦。那太子爺也會嗎——”
十三如今跟著太子。即便太子這個人極為冷傲,對她視若草芥,可太子若出事,那十三又怎會安好呢?
胤祥轉(zhuǎn)身盯著她,敏銳地問道:“若曦,你到底要說什么?”
若曦垂下了頭,心口砰砰直跳,她正在試圖改變歷史。這當(dāng)真是可以改變的嗎?
“沒什么,我只是疑惑罷了?!?/p>
胤祥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p>
和聰明人說話只需要點到為止。若曦不再多說,心煩意亂地回去了。她不知道她做的到底對不對。
胤祥到了太子的營帳,與他密談了一番。
胤礽聽到以后只說:“孤知曉該如何做?!?/p>
胤祥便不再多言,起身拱手道:“夜深了,十三告辭,太子爺先休息吧?!?/p>
康熙親自照顧胤衸,看方喂藥不假于人手。
而胤衸的病情嚴(yán)重,如今渾身都出了疹子,呼吸日漸微弱。
康熙憂心不已,不分晝夜地看顧他。
其他皇子也都面有戚戚,其中又以十五、十六還有八阿哥等人為最。
胤礽并不是不關(guān)心小弟弟,胤衸之前還隨哥哥來參加過圖克山的生辰宴,何況又有十三的提醒。
可他得先顧及妻子和兩個孩子的安全,還有他籌謀已久的大事推遲了,他要重新調(diào)度,能分給這個弟弟的關(guān)注實在太少,只找太醫(yī)問了他的病情,商討了藥方。
康熙看太子對幼弟病重?zé)o甚擔(dān)憂,自然頗為不悅,又想起當(dāng)年他病重之時太子也是如此。
再加上近日以來太子小動作不斷,更是令他失望不已。
文鴛倒很是關(guān)切,頻頻詢問太醫(yī)。連黃運也束手無策,嘆氣道:“十八阿哥不是單純的痘疫,如今又有變癥,呼吸也極為困難,微臣怕是力不能及。”
文鴛心里一突,吶吶道:“連黃太醫(yī)都沒辦法?”
黃運沉聲說道:“此地距離京城甚遠(yuǎn),送藥過來也來不及了?!?/p>
文鴛也嘆了口氣,有點惆悵地回到了營帳。
胤礽聽了不語,只是說道:“既然如此,皇阿瑪應(yīng)當(dāng)繼續(xù)北巡了?!?/p>
出發(fā)前他已吩咐董鄂家,必要時刺殺王鴻緒。不過這樣相當(dāng)于東窗事發(fā),云南離此地甚遠(yuǎn),如今不知具體情況如何,必須要盡快起事。
文鴛也知道輕重緩急,點了點頭,“我明白?!?/p>
康熙一共在永安拜昂阿待了五日,才在眾臣、皇子的勸說下緩緩啟行,下詔說:
“自十八阿哥患病以來、朕望其痊愈,不惜晝夜療治。今又變癥、諒已無濟(jì)。朕身所系甚重,天下臣民,全在朕一人。區(qū)區(qū)稚子,有何關(guān)系。朕乃割愛,繼續(xù)北巡。至二十里許駐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