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司馬楓他們一行人離開離陽城后,張瑜雖然身受重傷,但他好歹也是一階高手,這些傷勢總不至于張瑜為此喪命。但是那一戰(zhàn)也確實讓張瑜元氣大傷。被真武一刀斬下來后,張瑜足足昏迷了三天才清醒,當時,整個秦朝官場都人心惶惶,武將嚷嚷的要率六千騎軍去和司馬楓拼命,但是沒有天子虎符,那些大將根本就調不動朝廷的大軍,手上只有自己的那幾千親軍,可是誰又會為這根基尚不穩(wěn)定的秦朝,和這個被某些人認為的亂臣賊子,去掏空自己的老底,讓這些一等一精銳的親軍去赴死啊!張瑜若是醒著的時候,讓他們去領兵打戰(zhàn),就算是去赴死,他們也絕無二話,至少為了家族后代得這樣做。
張瑜治軍一直以賞罰分明而著稱,你上陣殺敵有功,活了下來,升官進爵都是家常便飯,若死了,家族后代都不愁吃喝,但是如果上了戰(zhàn)場,卻怯敵而逃,一經證實,坑殺家族現(xiàn)存之人,不論以前功績亦或家族地位。所以那些將士寧愿戰(zhàn)前逃走,頂多被杖責三十,但一旦上了戰(zhàn)場便毫無退路,只能破釜沉舟。故,張瑜手下的那些將士無一不勇猛,無一不戰(zhàn)功顯赫,但是張瑜手下那些人都只是為了生存而上陣殺敵,與西楚為了天下大義、國家存亡、百姓安居而披甲殺敵,將軍與士卒同喝酒,共吃肉而形成了鮮明對比,所以后來有讀書人說:“張瑜手下的都是傀儡,而西楚手上的都是鮮活的人心啊?!边@也成了張瑜不敢冒然進兵西楚的主要原因。
不過,張瑜手下到也有些早些年追隨張瑜南征北戰(zhàn)的老人主持大局,以他們在軍中或在廟堂上的地位勉強將輿論壓了下來,以至于秦朝不會面臨瓦解危機,但也僅限于此。
不過好在,在第三天凌晨,張瑜便醒了過來,第一時間,便叫來了楚桓,讓他帶五千輕騎,簡衣上馬,疾行八百里直追司馬楓他們,又用最后一點力氣,喊來了太子張謙,命他代理監(jiān)國,便又昏昏睡去……
與此同時,在謫凰城的一家小酒館內,繞著長桌而坐的一共有五人,坐于長桌最前面的一位青衣長髯中年人,雖然看上去,青春已無,但是那炯人的眸子中所散發(fā)出來神采奕奕的浩然正氣,以及他全身上下所散發(fā)出來的氣質,當今天下有幾人能與他一較高下?笑談間,總喜歡撫髯而論。
位居那位青衣中年人的右手邊一位年紀略長的中年男子,雖然容貌略遜于那青衣中年人,但是他那談笑間所展示出來的神態(tài)自若,也令他足矣傲視群雄。
其余三人雖然容貌不及于正中而居的那位男子,也沒有中原的水嫩氣,用他們的話來講便是:“老子是爺們,要那么好看干嘛,又不是那些要勾搭男子的青樓花魁,更不是那些把整箱整箱的胭脂水粉往臉上涂的不男不女的娘們?!?/p>
看著他們一群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干坐著,又不喝酒,也不喝茶,一名店小二不樂意的走上去說道:“幾位,來我們這喝點什么?若只坐著,本店客人較多,恕不遠送?!保@五人中有一個高大漢子,聽著店小二的這番逐客令,便起身要打,店小二也絲毫不怯,挺直腰桿,就要與那粗野漢子,碰一碰。
這也許在中原會很令人感到詫異:“一個普通酒館的店小二,就敢與看衣著有些地位的富家子弟動手?”不過,這里是西楚,倒也正常。那為首男子,趕忙拉住那粗野漢子,邊陪笑邊掏錢著說道:“小兄弟,別在意,我這兄弟就這樣,我們點兩壺茶可以?”那店小二,從桌上拾掇起那些碎銀子,端茶去了。
為首的青衣男子在好一陣沉默后,摸著自己的三尺長髯率先開口說道:“救還是不救?”
又是好一陣沉默后,其余幾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緩緩地說道:“救?!?/p>
那青衣男子又摸了摸長髯,一拍桌子說道:“好,那就救?!彼麄冋f的這些話,讓上茶的店小二聽得云里霧里的,一翻白眼嘀咕道:“真是的,這么多人就喝兩壺茶,也真不嫌寒磣的,還說些別人聽不懂的,真奇怪……”
當他看到為首青衣男子拍桌子的動作后,更是氣地直接拿起掃帚開始趕人,為首的男子似乎也覺得不太好,便賠笑著走出了小酒館。
也許,那酒館的店小二到死也想不到,這五人中為首的青衣男子是西楚王司馬震,那年齡稍長的男子是西楚第一謀士史毅?!倍溆嗳朔謩e是:“西楚騎軍總督王旭、西楚蒼劍洲持節(jié)令司馬喻盛、西楚戰(zhàn)神三十萬騎軍都護上官云辰。”而這五人的名字日后也必將名動天下。
而司馬楓那邊日夜兼程,也終于感到了西嶺江畔,就當司馬楓剛把那懸了幾天的心放下來的時候,身后傳來陣陣馬蹄聲,整齊、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