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臺上的說書先生已經坐鎮(zhèn)了將近三個小時,期間幫他換茶水的小廝都出現了三四個。
可秦眠明顯沒有看第一出戲那樣感興趣。
她現在感覺,這坐在臺上的說書先生,有些像大學課堂里高數的老頭。
好無聊。
可她偏偏不能說。
她昨天看的《反派的自我修養(yǎng)》中,里面有這么一條要求。
“反派應該義無反顧地在男女主面前提出并強調自己的要求,拽上天際以勢壓人就對了。”
拽上天際?
以勢壓人?
這種事讓她在秦宴面前做?
那她可能還沒成為一個徹底的反派就要涼涼了。
秦宴剛剛出去接了一個電話,離開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現在剛剛回來,身上的氣場明顯降低了不止一個度。
她更不敢說話了好嘛。
只能挺直了腰板,裝作一副世間吵鬧為我一人獨自清凈的高冷樣子吃著酸棗糕。
秦宴撇了她一眼,看她明顯有些無聊又心不在焉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微微側身,壓低了聲音。
秦宴戲聽夠了么?
秦眠微微轉頭,有些奇怪。
秦眠什么?
秦宴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看向她。
秦宴剛才來個電話,說京城那邊有點事要求我去對接,要是聽夠了,我先讓鐘子俊送你回去。
秦眠眨了眨眼睛。
所以她這是可以離開這個神似高數老師的說書講堂了是吧。
她點了點頭。
秦宴微微垂眸。
秦宴那就走吧。
他率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
秦眠隨后起身,卻沒想到腦海里突然傳出一道聲音。
朱志鑫恭喜宿主,解鎖第二位男主。
朱志鑫東南軍區(qū)少爺,嚴浩翔。
嚴浩翔?
秦眠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她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像嚴浩翔的人。
可是朱志鑫又不像在撒謊的樣子。
沒必要撒謊。
她停住腳步,向樓下的大堂里看了一圈。
應該沒有嚴浩翔才對。
她壓住心底的疑惑,剛想抬腳離開,卻像是感應到什么一樣,不自覺地向三樓的一塊大大的玻璃那里看去。
那塊有點像,單向的玻璃。
她微微皺了皺眉。
身后的鐘子俊看著自家小姐的模樣,有些奇怪,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只是一塊玻璃而已,單向的,看不出來什么。
鐘子俊小姐,是有什么問題么?
秦眠被鐘子俊的聲音拉回了思緒。
這種感覺好奇怪啊。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逐漸抽離,她卻只能看著他從指縫溜走。
她微微垂了垂眸,勾唇笑了笑。
秦眠沒什么,就是那塊玻璃上的木質雕花,挺漂亮的。
鐘子俊再次偏頭看了看,笑了笑。
鐘子俊若是小姐喜歡,我可以讓人把這種雕花刻在您房間的窗戶上。
秦眠笑了笑。
和花園里即將被毀掉的紅玫瑰與即將被種下的紫藤蘿一樣。
無論是秦宴,還是鐘子俊,都好像十分寵溺和照顧這位秦小姐。
會以她的喜歡為主。
可是,人的一生是注定無法得到所有自己喜歡的東西的。
她微微搖了搖頭,緩緩開口。
秦眠這種東西,看看就好了。
秦眠沒準看久了,我就不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