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電鈴聲響起,有理奈匆匆跑下樓接起了聽筒:“摩西摩西?這里是緒方宅。請問您找誰?”
“緒方有理奈。我有事情找你?!甭犕仓?,被處理過的聲音雌雄莫辨。
有理奈頓了一下,直覺告訴她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氨?,請問您是誰?”
聽筒中的聲音沒有回答,自顧自地接著說道:“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你最近一直都在調(diào)查些事情吧。我這里會有你想要的答案。”
“...什么交易?”
沒有回答有理奈,那人又道:“今天下午5點,市郊的廢棄工廠見。只許你一人前來,機會只有一次,來不來是你的事情?!闭f完,那人便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有理奈放下聽筒,低著頭,若有所思。雖然知道此行必定兇多吉少,但是是有關(guān)那個的事情......她不得不去。
4點整。
有理奈按照約定起身向工廠走去。穿過數(shù)條小巷后,她便聽到身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似乎故意放輕了腳步,一直不遠不近地保持著一段距離跟在她身后。又走了一段距離后,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大,離她也越來越近。
意識到這一點后的有理奈下意識反應想要加快腳步,奈何已經(jīng)來不及了。后腦勺一陣劇痛傳來,震得她瞬間感覺大腦一陣蜂鳴。
隨后,一個類似于布袋的東西緊緊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視線瞬間陷入一片黑暗,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麻布上似乎涂有致暈涂料,異香襲來,有理奈不可避免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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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過來,后腦勺仍然隱隱作痛,有理奈垂眼看去,雙手早已被麻繩梆得結(jié)結(jié)實實。
“啊呀,沒想到學姐這么快就醒了啊~”
看了眼墻壁的時鐘,指針恰好指向5點整。岸谷一雙漂亮的眼睛里,帶著若隱若現(xiàn)的笑意,“不愧是聯(lián)考第一的學姐,真守時?!?/p>
有理奈一點也不想跟這個瘋子寒暄,單刀直入的問:“什么交易,說吧?!?/p>
岸谷繼續(xù)笑著:“別這么心急嘛,學姐。上次見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幾個月過去了吧。不如我們先好好敘敘舊?!?/p>
有理奈冷笑,“我們兩個還有什么可裝的,直接說吧,你有什么條件?!?/p>
聽到這話,岸谷瞬間收起了臉上偽善的笑容,陰冷的盯著有理奈,怨毒的目光像是一條冰冷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早就想到有這么一天的有理奈壓根不怕他,雖然被綁著,卻依舊淡然的坐在那里,對他的目光視若無睹。
岸谷歪了歪頭,露出一抹天真又殘忍的笑容 :“只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你果然就這么單槍匹馬的過來見我了。真是蠢啊。”岸谷擺出無辜的樣子,卻見有理奈轉(zhuǎn)過頭,神色晦暗地望著他,神色似有嘲諷。
這種似乎可以看穿他的眼神真是讓他不爽啊。
岸谷將心中的不虞掩飾下,輕輕地靠在椅子上道,“我并不打算對你做些什么,這次找你,只是想跟你談一些事而已?!?/p>
聞言,有理奈沒開口,靜靜聽著。
“你知道的吧,我喜歡白原學長。想要我就放過你,那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岸谷看著她,“從這個世界消失?!?/p>
有理奈看著男人,笑了一下,“學弟,你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你以為是我壓著你?你以為我消失了,白原就會喜歡上你?”
“你這臭三八什么意思!”岸谷瞬間惱羞成怒,顯然,他被少女臉上云淡風輕的笑容給氣到了,“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你可別忘了現(xiàn)在誰是老大。趕緊給我好好求饒,求我放過你???”
有理奈不說話了,沉默的看著癲狂的男人,眼神中滿是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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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在騙我,一定是你在騙我!”岸谷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有理奈,歇斯底里。
少女攤手:“我沒必要騙你,這對我沒什么好處?!?/p>
“呵,怎么對你沒好處,你一定是為了激怒我,才故意這么說的!”男人咬牙切齒,冷笑道:“現(xiàn)在可和以前不同了。我可不怕殺人。畢竟啊,我早就是極道的人了?!?/p>
岸谷走上前,從一旁閑置的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在手上耍了一個刀花后隨手一擲。水果刀就這么直直地擦著有理奈的臉頰劃過,狠狠釘在后面落灰的沙發(fā)上。
有理奈無可避免地心中一跳。要說不慌張也不太可能,從剛才起她就一直想方設(shè)法地尋找逃脫的途徑,奈何這個破工廠連個窗戶縫都沒有,唯一的大門還被緊緊鎖死。想激怒他借此找到破綻的方法也被這個瘋子一眼識破。
看樣子,這一次岸谷是鐵了心要殺她。
“哦,居然射偏了啊。算你這次運氣好。不過別指望我放過你?!卑豆刃χ呱锨?,一把將水果刀從沙發(fā)中拔起。
水果刀輕輕貼著白皙的臉頰摩挲著,岸谷眼神中滿是興奮。快點啊,快點求饒,用驚恐的眼神求我放過你啊。對上少女的視線,眼神中只有嘲諷,那種無聲的諷刺令他怒火更甚。男人氣憤地起身,抬手用力向女生的臉頰揮去。
‘啪’。耳光聲回蕩,女生墨色的發(fā)絲垂在耳畔,一邊臉上紅痕異常明顯。
“真是個可悲的家伙......”咽下口中的甜腥,有理奈毫不掩飾地抬頭盯著他。
漆黑的木倉管瞬間抵上了有理奈的額頭?!青?,是上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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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司將烤好的章魚燒熟捻地移至鐵板上,余光卻瞥見柜臺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喲,智司?!?/p>
聽到有人招呼他,智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跋嗔肌!彼騺砣它c點頭,算是打招呼。
相良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幼叩叫偳白拢S手拎起一顆做好的章魚燒扔進嘴里咀嚼起來,三兩下便咽了下去。“不錯嘛,”他有些驚喜地挑眉,“手藝長進不少哦?!?/p>
他還記得,這家伙開店的第一天特意邀請他去品嘗,——不,或者更準確地說,是試毒。
而試毒的最終結(jié)果,便是差點當場去世。
思緒回歸,相良抬頭道:“有時間嗎?”
長期搭檔相處下來,智司一下子明白了相良的意思?!肮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