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港黑本部大樓被費奧多爾炸了之后,太宰只是在原地站了幾秒就迅速前往廢棄場與森會見,在得知玖爾已經(jīng)離開后轉(zhuǎn)而返回戰(zhàn)場,然后恰好碰到魏爾倫被N留下的后手逼出『魔獸』形態(tài)的場景。
幾乎所有的異能力者都在五秒前因為織田的提醒被拋出了亞空間內(nèi),但如果放任『魔獸』暴走,蘭波也撐不了多久。
而解決這件事的辦法,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中也為了同樣參戰(zhàn)的三位『旗會』同伴,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唯一一個可以弄清楚自己真實身份的機會,害得我也只能跟著他跑到危險的戰(zhàn)場上去。”
只有中也選擇打開『荒霸吐』形態(tài),才能在與『魔獸』的攻擊對撞中產(chǎn)生互相抵消的效應。
可一旦這么做,中也是否為人類的唯一依憑——即身上是否擁有兒時記憶刪除指令,將會因為打開『荒霸吐』形態(tài)而格式化的靈魂一同消失。
而中也甚至連三秒都沒猶豫。
太宰嫌棄地看著中也,眸中倒映出重力使同樣不爽的神色:“剩下的事應該就不用我說了吧?畢竟蘭波先生的自殺行動還是你阻止的。”
那個時候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亞空間內(nèi)的玖爾可以說是嚇了蘭波一跳,接下來更是直接硬核救人——畢竟只要把想要自殺的人打暈,對方就沒辦法繼續(xù)自殺了。
而本該死亡的魏爾倫則被玖爾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救起,連帶著本該消散的異能力特異點都被撿起來了不少,區(qū)別僅在于以后再也不存在『魔獸』形態(tài)。
太宰并不想深究玖爾怎么會那么晚才到,因為他的大腦已經(jīng)告訴了他那個絕對不妙的答案。
明明最開始最明哲保身的人是玖爾,現(xiàn)在最為亂來的人竟然還是玖爾,太宰自己都不確信當時的他懷著怎樣的心情,不過負罪感和愧疚感卻絕對是不曾存在。
通過這次的事件,他可以肯定地說自己已經(jīng)把“玖爾·安蒂特斯”這個人的本質(zhì)給看透了,但那些“附加值”卻依舊如宙海中的星云將亡靈法師籠罩。
“我只是單純不想看到我看望了一年多的蘭波先生就這么死去而已?!?/p>
對玖爾來說,聚攏靈魂遠比再造一個亞郎要輕易許多,通過靈魂的狀態(tài)來影響肉體不過是他曾經(jīng)作為半神擁有的基礎權柄,只是那些無法被“保爾·魏爾倫”這個靈魂所控制的東西,他就無能為力了。
“我說過,魏爾倫先生的靈魂和中也一樣漂亮?!?/p>
玖爾走到廚房將開水壺從一旁的桌上拿起,盛放生水時的水聲與少年清冷的聲音混雜:“作為亡靈法師,眼睜睜地看著如此絢爛的靈魂就此消逝可不符合我的作風,我無法理解你的孤獨,也無法緩解你的痛苦?!?/p>
“但我曾經(jīng)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個故事,故事的結尾有那么一段話:只要秉承著人類的意志,只要堅信著人類的身份,只要擁有著人類的情感,只要維系著人類羈絆——那就是‘人’?!?/p>
玖爾將水龍頭關上,而后移步打開燒水的電器開關:“無關出身,無關外在,人類得以傳承依靠的從來便是精神與文明。”
“若有一天生態(tài)將面臨無法逆轉(zhuǎn)的毀滅,那么在新世界誕生后受惠于人類文明并繼承了精神的新生靈,就是新世界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