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醬新年快樂！”

“亞郎哥哥新年快樂！”

“久作新年快樂——”

“芥川哥哥銀姐姐敦哥哥玖爾哥哥——”

“新年快樂！”

芥川臉色微變，正打算護著銀往旁邊一步，就發(fā)現(xiàn)生路早已被賭得嚴(yán)嚴(yán)實實，敦還一臉狀況外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而玖爾早在孩子們一開始發(fā)生異動時就溜去了墻角。

愛麗絲從三人帶來的包里拿出各色禮物，已經(jīng)有明顯偏好的孩子給特定物品，偏小的則是攤出糖果給他們一個個挑選，久作和亞郎一左一右地站在愛麗絲身邊幫忙，甚至還能和靠近的孩子揮手打招呼。

等到織田去廚房帶著果切回來，就看到孩子們把客人拉著輪流往天花板上拋，一旁的桌上堆滿了糖果糕點粗點心，還有玩具顏料與書籍。

孩子們的笑聲很清脆，笑容很燦爛，就是被人群帶著逃脫不得的芥川和敦看著有些狼狽，和芥川緊緊拉著手的銀看起來并不在意現(xiàn)狀，唯一脫離漩渦站在墻邊的玖爾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察覺到織田出現(xiàn)，玖爾眨了下眼，紫色的靈蝶從袖袍間散出，悄無聲息地混入了注意力全在其他人身上的孩子堆里。

“織田哥來了——！”

不知是哪個孩子大喊了一聲，邊緣的孩子頓時做鳥獸散，仿佛這樣就能假裝自己并沒有參與其中；核心圈的孩子愣了一下，想到剛拋了一個在天上手忙腳亂地想起來要接；剩下的孩子眼看著要遭，急急忙忙伸出手想要幫忙。

還在半空中的敦倒是想得很開，孩子們拋得也不算高，再加上他還有異能傍身，真掉下來也不會出什么事——然后就感覺到自己被一雙雙手接住，余光瞥見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紫。

腳踏實地的敦看著孩子們裝鵪鶉的裝鵪鶉，扮鴕鳥的扮鴕鳥，一個個不是掩耳盜鈴就是低頭心虛，轉(zhuǎn)頭往織田的方向望去，正想開口求情，就聽到織田一聲：“下不為例?！?/p>

“哇哦——?。?！”

“織田哥萬歲！”

孩子們一下轉(zhuǎn)變了包圍對象，大的撲過去抱了一下又松開，小的恨不得直接掛在織田身上，眼尖的還能看到有幾個在暗地里悄悄較勁。

芥川暗中松了口氣，轉(zhuǎn)頭看著身邊剛從角落溜回的玖爾：“舍得回來了？”

玖爾泰然自若：“銀拉著你，沒辦法帶走。”

芥川點了點頭，像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回去吃不吃宵夜？”

“葡式蛋撻?！?/p>

“沒有，換一個?！?/p>

“冰糖葫蘆?！?/p>

“你……”大晚上吃消食的？

芥川想到玖爾現(xiàn)在并不是很受人的限制，硬生生把原本要說的話吞了回去，改口道：“焦糖布丁要不要？”

“我能留著明天吃嗎？”

“不能?！?/p>

亞郎拿回自己空了大半的包，一雙眼忍不住往玖爾方向瞟，愛麗絲看了亞郎一眼，和一旁的久作對視一下，轉(zhuǎn)頭就拉著亞郎一起往敦的方向走去。

敦等到三人到自己面前站定了才意識到不對，下一秒就看到女孩帶著優(yōu)雅可愛的笑容遞了一套神社里求的御守過來：“敦君新年快樂！這是我們一起準(zhǔn)備的禮物，新的一年要事事順心哦！”

銀得到的則是一套以柿子為主元素設(shè)計的兔子玩偶：“新年快樂，諸事順?biāo)?，萬事如意，心想事成——有空可以常來Mafia玩！森先生總是在忙工作，我一個人好無聊的！”

又給芥川遞了一份無花果制品和一套……高等數(shù)學(xué)教材全解？？？

芥川臉上的表情崩塌了那么一瞬間，愛麗絲只當(dāng)沒看到：“芥川君新年快樂，快要期末考了，成績加油別被玖爾落下！”

“……他是班上第一名。”

玖爾沒忍住開口，“而我是倒數(shù)。”

愛麗絲臉上幾乎就寫著“我知道啊”：“第一名才有被落下的可能嘛?！?/p>

“最后！玖爾的禮物！”

亞郎心里莫名騰升出不祥的預(yù)感，下一秒愛麗絲和久作就一左一右地后退一步，將亞郎徹底暴露了出來，異口同聲：“亞郎說要自己給你！”

亞郎這下反倒不緊張了，深呼吸了一下，從包里拿出了一盒包裝精美的禮物，紅紙金紋的紋樣金貴雅致，但卻沒有一點物品信息的提示。

“新歲有新喜，時年自鴻運……拿回去再拆就可以了！感謝過去那么多年的照顧，希望玖爾你會喜歡！”

“我沒照顧你什么……反倒是在麻煩兄長和蘭波先生?！?/p>

玖爾聽著亞郎的祝福，不自覺有些心虛——明明是自己把人拉了出來，最后又把對方塞給了魏爾倫照顧，雖然這其中有著各種因素作祟，但還是切切實實地感到了虧欠。

“不是的?！?/p>

亞郎搖了搖頭，卻沒有更進一步，只是固執(zhí)地等著玖爾接下。

玖爾不愿意讓他知道，但他自己會去查。

或許玖爾一開始的目的并不完全純粹，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是事實，幫他和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們報仇也是事實，給了他一個棲息之地更是不可辯駁。

他同樣也很感謝陪伴他教導(dǎo)他的兄長、二哥、蘭波先生，以及其他人，但玖爾也同樣重要，哪怕在他已經(jīng)脫離了最開始那或許可以稱作“雛鳥情節(jié)”的現(xiàn)在，他也依舊如此覺得。

至于這些本該永遠被隱瞞的信息是誰給他的……

“啊啾！”

正聽著報告的森打了個噴嚏，并在被關(guān)心健康問題前抬手制止，“繼續(xù)。”

直到聽著中也將為數(shù)不多的問題回答完畢，森才點了點頭，話題一轉(zhuǎn)：“有沒有想要的新年禮物？”

中也腦子里正思考著要先給誰送，乍一聽到這個問題愣神，不過眨眼間便回道：“想要的我已經(jīng)拿到了?！?/p>

森也不意外，點了點頭，嘴角劃出一個笑：“那我可就隨便送了?！?/p>

中也不以為意地禮節(jié)性應(yīng)聲，得到指令可以退下后，終于在電梯即將抵達時確定了送禮順序。

中華街的新年與外邊仿佛是兩個世界。

大人小孩放著各色煙花，大紅燈籠布滿匾額街巷，時不時能見三三兩兩地穿著中華服飾的青少年在街上走動，路旁的彩燈映照出滿是新年喜氣的臉龐。

外面的店鋪大多關(guān)停，這里卻熱熱鬧鬧地仿佛在過著什么慶典，大小煙花在街邊或是房頂盛放，開出一簇簇絢爛華美的火樹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