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窗外的天光還帶著未醒透的灰藍色,城市的呼吸仿佛也在沉睡中緩緩起伏。嚴浩翔醒得比鬧鐘早了幾分鐘,下意識轉頭去看旁邊的沙發(fā)——宋亞軒還窩在那里,一只胳膊垂著,被子半滑落到地上,嘴角還維持著一點點沒散盡的笑意,像是做了個什么溫柔的夢。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把昨晚鋪在宋亞軒身上的毯子重新攏好,手背輕觸他的額頭——不燙了,退燒了。他心頭懸了一夜的弦,終于微不可察地松了一點。
洗漱出來,其他幾個成員也陸續(xù)起床了,馬嘉祺眼神里還帶著沒睡夠的紅血絲,但還是拎著兩個紙袋進了房間:“我先去找樓下前臺借了點熱飲,今天溫度低,別著涼。”
“真源的喉嚨怎么樣?”他邊問邊給每人遞熱飲。
“他不說,我聽出來的?!睆堈嬖磩傁赐昴樧哌M來,一邊用毛巾擦頭發(fā)一邊回道,“其實昨天晚上錄完歌他聲音就啞了,回房間沒讓人發(fā)現(xiàn)?!?/p>
“你們是不是都約好了,誰不舒服誰都不說?”嚴浩翔拿過杯子,語氣聽起來像責怪,但眼神卻溫得像融雪。
“那你還不是一樣?!眲⒁膹年柵_走進來,一把拍在他背上,“昨晚你守宋亞軒守到幾點?我凌晨三點起來上廁所,看你還坐那陽臺上回外賣信息呢。”
“……順便吹風醒腦。”他不動聲色地避開話題。
丁程鑫伸個懶腰,一臉“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不說”的語氣道:“所以我們是不是得在行李箱貼個表格,把大家哪天生病、誰在裝堅強、誰偷偷不吃藥都標出來?”
說完他抬眼看嚴浩翔:“哎對了,我們那張圖表——是不是你貼在行李蓋子里的那張?”
空氣頓了頓。
“你怎么知道?”嚴浩翔一怔,反應過來后有點想逃。
“我哪天找洗漱包翻亂了,看見了?!倍〕迢涡Φ孟裰唤苹呢?,“你寫得可認真了,‘劉耀文不吃辣但嘴硬’,‘馬嘉祺凌晨兩點易醒’、‘張真源換季易咳’,還有宋亞軒‘低燒不自覺’……你以為沒人看,其實我們都看見了?!?/p>
嚴浩翔頓了幾秒,低聲道:“不是想藏著……就是覺得,不該讓你們擔心我擔心的事?!?/p>
“那你擔心我們的事,誰來擔你?”劉耀文輕輕地說,話不多,但扎實地砸進人心里。
短短的沉默過后,是行李拉鏈咔噠咔噠的聲音、洗手間的水聲、有人吹頭發(fā)的嗡嗡電流。
就像一切都在悄無聲息地繼續(xù)前進,仿佛剛才那些話只是被空氣收藏起來,卻沒有散掉。
“我們幾點出發(fā)?”嚴浩翔整理著他的手寫表格,順口問了一句。
“九點?!睆堈嬖纯戳搜凼謾C,“還有半小時。”
“好?!彼c點頭,把那張貼滿備注的圖表重新貼回行李蓋的內側。動作很輕,卻格外鄭重,就像重新鄭重確認了一件事:
不論他們每個人身體里藏著多少脆弱和秘密,他都會一一記錄下來,然后在他們察覺不到的時候,默默守好。
就像他從來沒說出口的那句話——
只要你們是完整的,我就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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