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兒想了想,還是相信他是真的醉了。這個人平時最喜歡裝模作樣,擺他的皇帝駕子,怎么可能像孩子一樣撒嬌。
她無情地推推他,讓他躺到馬車的另一邊去。
乾隆這才松了口氣,摸摸自己的頭發(fā),心里流淚,霞兒這下手也太狠了,頭發(fā)都被抓下一大把。
沒多久就到了院子,霞兒直接把人丟下胡勝,連門都沒進(jìn)就催著馬車回去。
胡勝為難地叫住了霞兒,“格格,這院子奴才也是第一次來,一時半會也沒個服侍的人,要不您還是好人做到底,幫奴才把皇上扶進(jìn)去?!?/p>
霞兒瞥了一眼,呵呵道:“我讓美紅幫你?!?/p>
美紅嚇得連連擺手,縮在馬車?yán)?,“格格,奴婢害怕皇上,不敢過去。”
霞兒翻了個白眼,怒氣沖沖地跳了下去。
“趕緊的!”
這皇帝怎么那么多事兒呢?反正還有三天就走了,現(xiàn)在暫且忍他一忍。
把人扔到床上,霞兒就帶著美紅頭也不回地走了。
乾隆腦袋磕到床上,疼得不敢吱聲。胡勝在門外看著霞兒走遠(yuǎn),才回過頭跟乾隆說:“皇上格格已經(jīng)走了?!?/p>
乾隆這才捂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苦笑道:“這妮子下手可真狠。”
胡勝擔(dān)憂地看著他的后腦勺,“皇上您沒事兒吧?”
乾隆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
“胡勝,那銀紅如今在哪里?”
胡勝愣了愣,仔細(xì)想了想,才想起銀紅是誰?!奥犝f六王爺將她收為義女,現(xiàn)在應(yīng)該住在六王爺府里吧。”
“你說朕要是道濟(jì)和尚和銀紅賜婚……”
胡勝趕緊打斷他,“皇上您忘了,李靖他現(xiàn)在還沒還俗呢,和尚可娶不得親?!?/p>
這方法治標(biāo)不治本,瞧著皇上病急亂投醫(yī),胡勝給他出了個主意。
“皇上,劉大人府里的妾室還懷著孕呢,這可是千畝地里一根苗,金貴著呢。這京城到錢塘,跋山涉水的,要是出了岔子……”
乾隆眼睛一亮,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昂鷦?,你可真是及時雨,這事就交給你辦!”
胡勝在心里對劉墉說了句抱歉。雖然他和劉墉有幾分香火情,但他的主子是皇上,當(dāng)然要急皇上之所急??丛谒麄兤綍r的情分上,他不會對那妾室肚里的孩子動手,不過受點(diǎn)苦怕是免不了。
第二天一早,胭翠便因為差點(diǎn)摔跤動了胎氣,大夫說要躺在床上靜養(yǎng)半個月,不然恐怕孩子不保。
這話可嚇壞了劉墉,他已年近四十,就只有這一個金疙瘩,容不得有絲毫閃失。
他坐在胭翠床邊,擔(dān)憂地握緊她的手,為難地看向霞兒,吶吶道:“夫人,不如你和胭翠就留在京城,劉墉一人去赴任即可?!?/p>
霞兒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是曉得這一胎的重要性,雖然心里萬般不情愿,還是點(diǎn)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