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面色一緊,連連吞咽了幾次唾液,才穩(wěn)著聲音回答:“她是我的妹妹,從來沒有吃過人!”
不死川只是冷冷一笑,不以為意,身邊的巖柱悲鳴嶼行冥習(xí)慣性地雙手合十,低聲喃喃:“可憐的少年啊,陷于家人死亡的痛苦而催眠自己嗎?讓我來帶你勘破迷惘吧!”
他抬起頭,純白的雙眼雖然不能視物,但還是準確地將頭對準炭治郎所在的方位。炭治郎只覺得身旁的空氣仿佛凝固一般,有一種被強大生物緊盯著的壓迫感,讓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收緊全身肌肉。
“抱歉,”所幸的是,井上奈奈子開口打破了這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氛圍,“悲鳴嶼先生,不死川先生,以及其他對炭治郎帶著鬼這一事實不滿的同僚們。炭治郎隨身帶著鬼,違反了鬼殺隊的紀律,這是事實;但他和他的妹妹禰豆子,是主公指名道姓要求會見的,希望大家在主公大人見過他們兄妹后,再考慮紀律方面的事情?!?/p>
奈奈子說完后,炭治郎感覺那股隱隱的壓力消失了大半,只留有一小股還徘徊在他身旁。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井上,你為何如此維護這個小子?”
井上無奈地微笑:“伊黑先生,首先炭治郎是通過選拔的正式成員,我相信他對攜帶鬼這一違反鬼殺隊紀律的行為有足夠的了解,但他還堅持這樣做,肯定有重要的且可行的原因。其次嘛,”奈奈子略一停頓,掃了一眼富岡義勇,“炭治郎是由鱗瀧先生培育的,以我對鱗瀧先生的了解,我相信他支持炭治郎這一行為肯定有足夠具有說服力的理由。”
蛇柱伊黑小芭內(nèi)冷冷地哼了一聲,纏在他頸間的潔白小蛇卻縮了一點回去,懶洋洋地靠在他那滿是黑白豎條紋的羽織領(lǐng)口。
“好了,炭治郎具體要如何處理,讓我們聽完主公大人的意見再說。現(xiàn)在,讓我們好好敘敘舊吧。”怕氣氛冷場,蝴蝶香奈惠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井上奈奈子也明白她的意思,朝她顯露笑顏,并走到她面前,輕輕地抱了一下她:“好久不見啦,香奈惠,你最近怎么樣?”
披著蝴蝶翅膀花紋的羽織的少女溫柔一笑,伸出手回抱住了奈奈子,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我好想你啊,奈奈子?!?/p>
蝴蝶忍在一旁有點吃醋地嘀咕道:“姐姐和奈奈姐一見到對方,眼里就沒有其他人了,明明我也在??!”
聽到她這孩子氣的發(fā)言,奈奈子和香奈惠都忍不住笑了。兩人松開手,分別牽住蝴蝶忍的一只手:“當然也想小忍啦,還有蜜璃!”香奈惠向戀柱甘露寺蜜璃招呼著,四個女生聚到一起,聊著這段時間的任務(wù)及日常。
“哈哈哈,女生那邊處得真不錯呢!我們也要向她們學(xué)習(xí)??!”煉獄杏壽郎看著那一邊的女生們,也想讓男性柱們效仿女生們的親密??上У氖牵闹饕庾⒍ㄊ且淇樟耍撼艘糁钏杼煸?,巖柱悲鳴嶼行冥外,剩下的男性柱們相處起來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問題。
比如:霞柱時透無一郎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習(xí)慣放空大腦;水柱富岡義勇不擅長與人相處,經(jīng)常好心說壞話,把天聊死;蛇柱伊黑小芭內(nèi)過于毒舌,風(fēng)柱不死川實彌又過于暴躁,這兩人和義勇一碰面,總是腥風(fēng)血雨,而且往往是義勇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他倆就已氣得七竅生煙了。
每次全體柱們碰面時,宇髓天元和悲鳴嶼行冥就要負責當“救火隊”,在談話微露不妙的苗頭時,就緊急轉(zhuǎn)移話題。
至于煉獄杏壽郎嘛,雖然他性格好,人緣更好,但他太過天然,對氣氛的感受也很遲鈍,有時把握對了,會配合著轉(zhuǎn)移話題,有時沒察覺到氣氛不對,反而無意間火上澆油。
所幸的是,這次談話,煉獄狀態(tài)異常得好,宇髓和悲鳴嶼不用開口,他就一個人解決了所有隱藏的“炸藥桶”。
而在柱們紛紛聊天時,沒有人關(guān)注的炭治郎挪到樹蔭里,想讓背在箱子里的禰豆子舒服一點。他放下箱子,將它放到最深的樹影中,自己也放松地坐下休息。他的傷在經(jīng)過昨天的初步治療后,雖然感覺好了很多,但還是會隱隱作痛。
他一邊坐著,一邊悄悄地觀察著眾位柱們。除了最為熟悉的義勇先生,以及在蜘蛛山中認識的井上小姐和蝴蝶忍小姐,其他的柱們他可謂是一無所知。但有一點他很明白:他們都是立于鬼殺隊之巔的最強者!
他還想繼續(xù)觀察,突然聽到正對著庭院的房間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而原本三三倆倆分別聚成一團團的柱們在眨眼間就排成一列橫隊,恭敬地立于房間的正前方。
“今天是個好天氣吧,孩子們?”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