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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何穆雪的解釋后,陳清言這才懂得,那天丁程鑫告別的浴室外,馬嘉祺那些既像寬慰他,又像是寬慰自己的話是什么意思。
馬嘉祺行走人生,正直得體,無論是否迫于無奈,做這樣陰詭又驚險的事,都讓他自己也無法接受。
思來想去,又不得不做,不若就會對不起自己,對不起母親。
陳清言“一個人的親情,竟然能逼自己到此……”
陳清言想起她自從千城回來,就天天收看財經(jīng)新聞,馬氏跟何家財團(tuán)轟轟烈烈的合作,竟然是這個意思。
而商場詭詐,那是陳清言一生都無法觸及的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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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回濱城,必得轟轟烈烈、萬眾矚目。
留守在濱城的丁程鑫早就打點好了媒體,頭版頭條——馬氏管理層一念之差,導(dǎo)致虧損上億,出走的CEO緊急暫停一切工作,匆忙趕回濱城力挽狂瀾。
眾人嘩然,整個金融圈子加上半個娛樂板塊都在看熱鬧。
馬嘉祺早就知道回來的機場,一定長槍短炮,水泄不通。
大大小小的媒體涌來,爭取一手資訊。
場面太亂,因此也沒通知家人,馬嘉祺露了臉,卻對一切問題閉口不談。
在安保人員的擁護(hù)下,馬嘉祺從記者中殺出重圍的時候,卻在人群外層見到了陳清言。
像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他們在擁擠的人群當(dāng)中一眼望見彼此,兩兩相望,卻相隔甚遠(yuǎn)。
馬嘉祺一愣,跟她無言對視了幾秒。
陳清言的眼睛很像兩尾憂傷的小魚,那么安靜,那么清透。
他心中還有堵塞的不快,看到她,又頓時覺得這些不快都算不了什么。
為了不引起更大的錯亂,馬嘉祺應(yīng)該先行離開,他走了幾步,心內(nèi)迂回,回頭去看。
陳清言站在原地,沒有跟著人群前來,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馬嘉祺轉(zhuǎn)過了頭。
不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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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言躺在床上睡著了。
臥室的燈開著,讓她睡得稍微不穩(wěn)。
但今天有人回來,應(yīng)該為他留燈。
陳清言從新聞上知曉這個信息,驚訝于馬嘉祺的不知不回。
但最終她還是克制不住自己,于是沒去爸爸那,獨自一人去了機場。
馬嘉祺明明看到她了,卻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轉(zhuǎn)頭離開。
陳清言把自己窩成一團(tuán),側(cè)躺著。
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耳邊有輕微的腳步聲,陳清言皺了皺眉頭,沒有從睡夢中醒來。
馬嘉祺放輕腳步,原來她已經(jīng)睡著了,果然還是太晚了嗎?
馬嘉祺怕秒針細(xì)碎的聲響打擾陳清言的睡眠,便把手表摘下來,放在一邊。
接著,他坐在陳清言的床邊,看她側(cè)蜷著,戴著那枚耳釘,溫樸得在暖光下熠熠生輝。
馬嘉祺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她沒有醒,馬嘉祺就得寸進(jìn)尺,彎下腰吻了她的頭發(fā)。
馬嘉祺不能留太久,洗了澡換了衣服就要離開,他重新拿起手表,輕輕關(guān)燈,合上臥室門。
陳清言就從黑暗中坐起來,一臉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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