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看著自家主子靜靜的坐著,手邊的茶早已涼了。
她便試探著問:“福晉是否是覺得這幾日未曾出門,身上有些懶懶的。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賞雪吧?!?/p>
宜修未置可否。片刻后,方才開口問“剪秋,你以為新入府的年福晉如何?”
剪秋不以為然;“早聽說她在年府便驕縱慣了,成日里不可一世,頗有些大小姐的嬌貴做派。
縱使她有幾分顏色,福晉也不必多慮,花無百日紅。
王爺現(xiàn)在用得上她的父兄,一時寵她幾天,她怎么會成為福晉您的勁敵呢?”
宜修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只一個眼神,剪秋便嚇得出了一身汗,急忙跪下。
“奴婢該死,奴婢失言了,論誰又能成為福晉的勁敵呢?
論起身份尊卑,福晉在上,她在下;福晉為正妻,她最多是個寵妾罷了。
福晉端坐正位,又豈是她有??杀鹊?。
況且這恩寵再長,也總有消散的一天,若是她恃寵而驕的話,那更說明她是個急進之人了。”
宜修未置可否,站起身。剪秋連忙起來,扶著她的主子,主仆兩個人來到了內(nèi)室說話。
宜修嘆了口氣:“這年世蘭,不簡單吶?!?/p>
剪秋疑惑:“主子為何有此一言?”
宜修繼續(xù)說:“你看她方才來請安的樣子,不卑不亢,進退有度。
她言談舉止間也頗有分寸,不像一個被寵壞的大小姐。
且她并無任何冒進之意,眼中也無甚得意之色。
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其他妾室,都是溫和的。
年氏言語間也并無半分挑釁,舉止也并無半分逾矩?!?/p>
剪秋聞言,松了一口氣:“福晉多慮了,她再不懂事,也是自小由身旁的嬤嬤們教導(dǎo)長大,總該知道尊卑之分。
況且她剛剛?cè)敫?,自是低調(diào)為上,又怎能在入府剛剛?cè)盏臅r候,便把自己的性子全都展露于眾人面前呢,那豈非太過無腦了?”
見宜修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王爺是最喜歡懂得分寸之人了,福晉與她又有尊卑之分。
若她真是個急躁冒進之人,便會一點點的開始失分寸。
失著失著分寸,王爺便會看出她不過一副空皮囊而已,也就會漸漸對她淡了,福晉大可不必擔(dān)憂?!?/p>
宜修又緩緩的說:“自姐姐去世以后,宮里的德妃娘娘也不愿意讓其他的女子繼立為福晉。
再加上姐姐臨終的遺言,王爺便同意了立我為福晉。
可是就算是福晉也是繼福晉,終究沒有原配福晉那樣的名正言順的地位,我終究還是在姐姐之下。叫我怎么甘心?
我的宏輝去世的這么早,至今都沒有個實實在在的孩子,我的地位總是岌岌可危呀?!奔羟锫勓裕桓医釉?。
宜修更加傷感了:“原先入府的齊氏雖是王爺?shù)膫?cè)福晉,比我年長幾歲,王爺對她也是禮遇有加。
何況她那一手琵琶絕技更是姐姐親授,甚得王爺歡心,她又是將門之女出身,不可小覷。
李氏雖是個蠢笨不中用的。好歹也有她的親生兒子宏時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