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魚看著眼前不發(fā)一言冷著一張俊臉的樸燦烈,壓著嗓子低聲道。
宋魚這人是來找我麻煩的,和你無關(guān),你趕緊走吧!
宋魚我會點功夫,自己能解決的。
清隼的少年深邃的黑眸瞥了眼她,悅耳低醇的嗓音給人一種格外的安全感。
樸燦烈校外斗毆,直接開除。
宋魚……
宋魚滿臉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一絲不茍的男生,只覺得樸燦烈這人是不是讀書把腦子給讀傻了。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他竟然試圖用校規(guī)去制約對面這個跋扈至極的痞子。
周遭的男生本就看樸燦烈不順眼,瞧著原本圍著他們打鬧的女生都一臉癡癡地望著對面的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聽到樸燦烈說的話后都紛紛嘲諷的笑了起來,等著程子楊把這個書呆子給打趴下。
程子楊聽到樸燦烈的話后嗤笑了一聲,他扯起嘴角,露出一個不可一世的笑。
程子楊喂,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程子楊南城程家聽過沒有?這學校后面新建的教學樓就是我爸掏錢給捐的。
程子楊別他媽以為當了個勞什子學生會干事就能在我面前囂張,小心老子叫學校把你開除,到時候別哭著鼻子回家找媽媽喲!
不知道是因為哪句話惹到了樸燦烈,他的臉一瞬間就陰沉了下來,看得程子楊心里竟有幾分懼意,而這種感覺好像似曾相識。
宋魚微微蹙眉,內(nèi)心十分反感程子楊這惡心的做派,開始有些擔憂起樸燦烈來。
雖然她確實不喜歡樸燦烈一板一眼把校規(guī)當圣旨辦事的做人原則,但卻也不想讓一個無辜的人因為她遭受到無妄之災(zāi)。
宋魚開始有些后悔自己當初那沖動的一巴掌了,原以為程子楊就是個有些小錢的小混混罷了,沒想到居然是程家的人。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有權(quán)有勢,宋言這樣眼高于頂?shù)娜擞衷趺磿グ徒Y(jié)他呢?
怪她一時糊涂了。
宋魚輕輕嘆了口氣,打算向程子楊道個歉,無非和以前一樣被羞辱一番罷了,對她來說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宋魚剛想開口,一輛車牌號為五個八的通體純黑貴氣的賓利添越就朝他們急速駛來,不知怎得又猛然剎住了車,一群人聽到動靜都朝著那車看去,不少愛車的男生羨慕地伸著頭想看看車主是誰。
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打開車門匆匆朝他們這邊跑來,宋魚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程子楊,就這么短短的功夫,程子楊的幫手就趕過來了?剛剛也沒看到他和誰打電話啊!
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到程子楊面前,然后徑直掠過他,到樸燦烈面前畢恭畢敬地彎下腰來。
樸虎少爺對不起,今天有些堵車來晚了。
這變故來得太過突然,宋言望著遠處渾身散發(fā)著貴氣和那串南城絕無僅有的京字開頭五個八車牌號,聯(lián)想起樸燦烈的姓氏,突然有一個不可思議卻又合乎情理的念頭出現(xiàn)在她腦中。
程子楊睜大了他原本如綠豆般大小的瞇瞇眼,視線來回在旁邊價格不菲的賓利和樸燦烈以及他身邊的西裝男人身上來回打轉(zhuǎn),試圖在這三個事物中找到一個平衡點,沖散他現(xiàn)在愈發(fā)恐懼的第六感應(yīng)。
程子楊你···你到底是誰?
男人注意到這緊張微妙的氣氛,他面色不虞地緊盯著程子楊。
十幾年在軍隊的鐵血訓練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他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樸老爺子才會把他安排在樸燦烈身邊并冠以他樸姓,既是司機也是保鏢的全天保護樸燦烈的安全。
樸虎這是我們樸氏集團的小少爺,你又是哪位?
樸家?猶如一顆炸彈拋進了平靜如潮的湖面,憑空響起一聲炸雷,讓人措手不及。
好像有什么東西一股腦地躥進了程子楊的腦子里,他手一軟,因為他撤力太過突然,反作用力讓他直剌剌地摔倒在地上。
沒有人去扶他,他也沒心情去想身邊那些人,眼前的少年漸漸與上次他和程老爺子一起去京城宴會上那個最高座的主人漸漸重合,那雙高深莫測的眼睛讓他渾身冰冷如墜冰窟,只有血液在一個勁的沸騰、上涌,好像在告訴他剛剛到底做了些什么。
作為程家唯一的嫡系血脈,程子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長大,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程老爺子都會派人給他摘下來,這也養(yǎng)成了他天天鬧事的二世祖性格,反正無論鬧出什么事情來,都有人給他兜底。
可就是這么溺愛程子楊的程老爺子曾經(jīng)在某一天,一改以前的慈愛笑容,難得嚴肅的和他說過一句話,而這句話,直到他現(xiàn)在都還歷歷在耳。
程老爺子你長這么大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我都給你攬下來了,但是你記住,有一些人,你千萬不能得罪!
那個時候的程子楊一臉不屑地望向自己的爺爺。
程子楊我們程家還會有惹不起的人?
程老爺子拄著拐杖雙眼幽深地望向他,眸子里都是他看不懂的深沉。
程老爺子京城樸家的人,永遠不要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