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北京,她人生地不熟。
突然,宋稚羽蹲下身,埋著頭嗚嗚地哭了起來。幾年來訓練的艱苦;離開家鄉(xiāng)的不舍;膝蓋磨損帶來的傷痛;被白晗刁難的委屈……一直以來埋藏在她身體里的負面情緒在這一瞬悉數(shù)爆發(fā)。
一只大手覆上了她的頭,隨后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遣倦又沙啞,尾音下壓:“未成年的小朋友不能喝酒?!?/p>
宋稚羽猛地回頭,張繼科正站在她身后,桃花眼瀲滟著笑意。
“怎么了?”張繼科注意到了女孩紅紅的眼眶,輕舔嘴唇。
他伸手拉住宋稚羽的小手:“我們回球館?!?/p>
回答他的是一聲輕的不能再輕的“嗯”。
兩個人并排走在漆黑的路上,宋稚羽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張繼科,你都不替我擋酒…我喝了那么多酒你都不管我…”
張繼科側頭看著宋稚羽染了些許水色的雙眸,知道她有點醉了,開口道:“我給你擋了,下次一定擋住好不好?”
他的語氣極溫柔,像是在哄一個受欺負了的小朋友。
宋稚羽點了點頭。
五分鐘后,他們回到了球館,在二層216房間找到了宋稚羽的床鋪。
宋稚羽脫下外套,蓋上被子倒頭便睡。張繼科在關門離開時,聽到了一聲低低的抽泣。他推門走進去,單膝跪在宋稚羽床邊。宋稚羽雙眼緊閉,大顆大顆的淚珠從臉上滑落,滴在床單上消失不見。
“張繼科……”宋稚羽輕喚道,似在夢中囈語。
“我在。”張繼科放低聲音答道。
“你不要走好不好……”宋稚羽的聲音已帶了些許哭腔。
張繼科舔了舔干澀的唇,沉默不語,宋稚羽繼續(xù)開口:“我累了,我為了你放棄了羽毛球來打乒乓,就是想離你再近一點……我太累了……沒人陪著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自言自語。說完后,宋稚羽旋即變得沉默,呼吸逐漸平穩(wěn),應該是進入了夢鄉(xiāng)。
“我會在你身邊,”張繼科開了口,“我會一直在。”
“你太辛苦自己了,不想去麻煩別人,但我想讓你依賴我。
“我不知道你的故事,但我相信你會在某一天告訴我的,我會等你主動開口的那一天。我也會在某一天,向你坦白所有,讓你可以放心的依靠我依賴我,我會保護你。
“宋稚羽,我喜歡你?!?/p>
張繼科說完后,幫宋稚羽掖了掖被子,離開了宋稚羽的宿舍,一雙桃花眼在此刻像是真正染上了情意。
門關上的一剎那,宋稚羽圓圓的杏眼睜開,目光有些茫然。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竟然有些發(fā)燙。
她剛才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那個夢很奇怪但又很美好。在夢中,她站在領獎臺上,脖子上掛著金燦燦的獎牌。張繼科就坐在觀眾席上,為她歡呼、為她鼓掌。但當她向他跑去時,一切都消失了。
宋稚羽又閉上了眼。
這次的夢里,張繼科沒有消失,而是站在她旁邊,笑著看著她。
睜開眼之后,她差點叫出了聲。
因為夢變成了現(xiàn)實。
張繼科垂著眸笑著,站在她的床邊。
——
稚阿稚_我會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