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星橙再次醒來,眼前已經(jīng)不是夏星言和張真源的訂婚宴,觸目之及都是雪白,她不知什么時候被送來了醫(yī)院。
她這時候還頭痛欲裂得厲害,仿佛有人在拿釘錘一下一下得敲擊著她的腦袋。
夏星橙小寶……
她有些虛弱得開口喊道,卻不想一說話聲音便干澀得微微沙啞,立即劇烈得咳嗽了起來。
夏父就站在病床的邊上,見她醒來卻沒有絲毫要噓寒問暖的意思,劈頭就問。
夏百川我問你,你跟馬嘉祺是什么關系?
事到如今除去厭惡,夏星橙的心里再沒有了別的感情。
她仿佛都能聞到對方身上利益熏心產(chǎn)生的那股惡臭,熏得她的頭痛也跟著加劇了幾分。
她沒心情去理會父親的質問,強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竭力拔高聲音。
夏星橙小寶,快點過來。
夏父蹙著眉頭滿臉得不耐煩。
夏百川不要喊了,他不在這里。我讓星言帶他出去吃東西了,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你跟馬嘉祺到底是什么關系?
夏星橙才不肯相信對方會有這般的好心,更不敢去想小寶待在夏星言的身邊會受到怎樣的苛待。
她頓時沉下了臉來。
夏星橙跟你有什么關系。我覺得我把話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夏父冷笑著點頭示意。
夏百川好啊,井水不犯河水。那你走吧,一個人滾得越遠越好。
夏星橙抬手將身上的被子一把掀開,勉強支撐著身體站起了身來。
夏星橙要走我也要帶著小寶一起走,你放心,我不會麻煩你一分一厘。
夏百川小寶是夏家的孩子,自然也要留在夏家撫養(yǎng),難道要交給你這樣作踐自己的人來教養(yǎng)他嗎?
夏父的話一字一句仿佛針戳,刺得她痛得甚至叫不出聲來。
當初看見小寶的時候對方明明一口一個野種,喊得比誰都順當,如今知道孩子的父親或許就是那位家世顯赫的馬總時,便立即換了副嘴臉。
夏星橙攥緊了雙手,聲音愈加得拔高。
夏星橙你想怎么說都隨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小寶!
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她身邊的東西已經(jīng)所剩無幾,沒有人關心她也沒有人在意她到底生活得好不好。
在國外五年的煎熬讓她成長了許多,同時也醒悟了不少。
這段最痛苦最刻骨銘心的日子里,是小寶陪伴在她的身旁,陪她度過春夏秋冬,陪她熬過高燒的夜晚。
小寶對她而言的重要意義,絕非是父親他們所能理解的。
夏百川還給你也可以。只是聽說馬氏最近有個叫雷鳴的項目正在找合作的對象,要是能說服馬總跟夏氏合作,孩子我自然就還給你。
夏父抬眼打量著她的神色,不緊不慢得回答道。
他嘴上說得輕巧,但心里卻是清楚得很。
這個雷鳴的項目是多少人擠破了腦袋都搶不都手的,要想談下來又談何容易。
夏百川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小孩,你自己抓緊時間吧。
夏父說完這話便揚長而去,只留下夏星橙一個人站在病房里面,渾身冰涼得像是置身于冰窟當中。
她跟馬嘉祺也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碰見了一面,如今自己又要到哪里去找到他的人。
對方那個高高在上的身份,光是靠近就已經(jīng)是難上加難,更別提說還要據(jù)理力爭得跟男人商談。
縱然是有再多的顧慮,夏星橙卻還是毫不猶豫得選擇了主動,她已經(jīng)一天都等不下去,只想著趕緊出院將事情辦完,將小寶從父親的手中搶回來。
她在網(wǎng)上查了一下,關于馬嘉祺的新聞報道倒是不少,說他是青年才俊,是百年難遇的天才。
然而這些夏星橙都并不在意,她趕緊在對方公司的官網(wǎng)上找到了地址,隨即立即辦理出院手續(xù)趕往了馬氏集團。
等到到達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后了,她望著眼前高聳的大廈禁不住心里發(fā)出了感慨。寬闊空曠的大堂里面,瓷磚干凈得幾乎能照射出人影來。
夏星橙你好,我想見一下馬嘉祺。
她兩步跨到了接待處著急忙慌得喊道。
然而對方聽到這話卻是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是面無表情地冷聲問。
前臺小姐你有預約嗎?
預約,她哪里來的預約,她連那個男人的聯(lián)系方式都還不知道。
前臺小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沒等她回答便果然得斷去了她的去路。
前臺小姐不好意思,沒有預約我不能讓您進去。
事情至此她又怎么可能離開,還沒恢復完全的身體此時虛弱得連站穩(wěn)都是個問題,她隨即便扶著門蹲在了馬嘉祺公司的門口。
正是酷暑的季節(jié),烈日當頭曬得夏星橙幾欲昏倒,然而身體再怎么不適,她也都是緊咬著牙,一聲不吭得死捱下去。
她等了足足三個鐘頭,直到臨近傍晚,才終于看到馬嘉祺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只是對方正忙著接電話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徑直上了車便準備離開。
夏星橙急忙起身追了出去,揚聲想要叫男人給停住,然而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已經(jīng)干澀得沙啞。
眼看著那輛車就要從身旁駛過消失在道路的盡頭,她再也不得其他猛得沖上去擋在了車前。
只聽到刺啦一聲刺耳的緊急停車聲,坐在后座的馬嘉祺注意到情況,臉色已經(jīng)全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