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李長歌終于看到了她的正臉。
瞧見溫瑾的動作,她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隨后眼睛瞥到了肩膀上被剪開的地方——只有傷口處的布料被剪開了。
李樂瑾你能看到我?
她觸碰到了自己,而且瞧她的眼神,是能看到自己的,她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先沒在意這件事情了,還是處理傷口比較重要。
李樂瑾你先別動,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李長歌還沒來得及思考她這句話的意思,溫瑾的小手就覆上了她的手,在觸碰到她手的那一刻,她仿佛被蠱惑了一般,她手上的力氣一下就弱了下來,松開了手,乖乖地點了點頭。
不遠處的阿詩勒隼聽到她的說話聲,心里也是一驚,這個少年能看見阿瑾?
他這心里忽地不舒服了起來,本來以為是屬于自己一個人的秘密,沒想到卻有另外的人也窺探到了。
雖然心里十分不愉快,但他還是忍著站在一旁沒有動作,等著她為“少年”處理好傷口。
溫瑾的動作很是輕柔,但饒是這樣,傷口還是隱隱發(fā)痛,特別是在用酒給自己消毒的時候。
但這已經(jīng)是疼痛最輕的情況了,李長歌想,如果是她自己來,她肯定會大力地拔下箭,然后直接將酒往傷口處淋來消炎。
李長歌謝謝,麻煩你了。
溫瑾把藥灑在她的傷口上,她的聲音很是虛弱,但卻很柔和,感激地對她笑了笑。
李樂瑾不必客氣,還能動嗎,傷口得包扎一下,而且你渾身都濕透了,得換件衣服才好。
李長歌可能不太行,可以麻煩你幫幫我嗎?
李長歌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對于眼前的女孩,她總有種信任的感覺。
難得自己會遇到一個令她有這種感覺的人,她自然而然地就遵從了她內心的想法。
即便是她注意到了角落坐著的阿詩勒隼,但她也不在意他會知道自己的女子的事情了,而且說不定他早知道了,所以才蒙著眼睛。
李樂瑾好。
她小心翼翼地為她解下濕透的衣衫,還貼心地拿起干凈的帕子將她把身體擦干,輕柔地為她綁好繃帶后,用最快地時間幫她把干凈的衣服穿好。
她的臉頰上浮著紅暈,眼神也不停地閃躲著,她從來沒見過別人的軀體,方才看到那白嫩的胴體,雖然同為女子,但她也覺得不好意思。
李樂瑾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下。
話音未落,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而臉上還洋溢地笑容的李長歌也眼睜睜地看著她穿門而去。
阿詩勒隼如你所見,阿瑾并不是人,別起什么歪心思。
在溫瑾沖出去的那一刻,阿詩勒隼也解下了蒙住眼睛的布條,看著驚訝的李長歌,他強硬地說了一句。
李長歌我也并非恩將仇報之人。
她瞥了這礙眼的人一眼,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她也不會有這種想法,又想到剛才少女的話,她才了然,怪不得她會問那樣一句話。
這樣說起來,能看見她的人并不多,而自己應該也恰好是其中的一個,雖然不是唯一,但也挺開心。
阿詩勒隼最好是這樣。
否則,他不介意讓她再也開不了口。
丟下一句話,他就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起身開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