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里的人是親自見過皇上和自家娘娘,相處的是有多么火熱的,一瞧見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不對,便很是乖巧的退了下去。
互相對視時,眼中都帶著笑意,畢竟只有主子得寵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才能挺直腰板。
就在大家都很放松的時候,延禧宮的蕊心,卻是一副不要命的模樣,闖了進來。
一邊推搡著攔著她的宮女太監(jiān),一邊大聲的嚷嚷著說道:“皇上,皇上!”
就只嚷嚷著叫皇上,卻不說是什么事情,翊坤宮的人自然覺得這是延禧宮的故意,想要劫走皇上呢。
組織失了面子,便是他們所有人都被打了一個巴掌,誰也不會往后退,推推攘攘,聲音不自覺的就高了起來。
弘歷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亂成一鍋粥的模樣,皺著眉頭不渝的說道:“究竟是什么樣的事情,值得你們在這深宮大院,都鬧得如同市井潑婦一樣?”
蕊心可憐巴巴的跪了下來,一臉無辜的說道:“玫貴人受了驚嚇,如今正在生產(chǎn),主兒讓奴婢來給皇上報信?!?/p>
自從有了孩子之后,白蕊姬是囂張跋扈的比慧貴妃更甚,甭管大家私底下有多惱恨她,明面上都是不敢和她作對的,就為了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
如今,蕊心這一說,倒像是她們翊坤宮故意的不讓蕊心報信了一樣,可天地良心,剛才蕊心根本就沒說這事兒。
個個磕頭如同搗蒜一樣,顫顫巍巍的解釋著說道:“皇上容稟,剛才蕊心前來,根本就沒有說發(fā)生了這樣大的事情,只一個勁兒的嚷嚷著皇上,奴才等人這才把她攔下的。”
蕊心一聽像是受到了不白之冤一樣,面色慘白的軟倒在地上,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的看著弘歷,眼眶微紅,肩部不停地聳動著,仰著一張小臉的她,確保能夠讓弘歷看到她的楚楚可憐。
弘歷一向自喻是個惜花之人,可凡塵俗世的野花和高懸于天幕之上的明月,是個人都明白該怎么選擇。
看了這一出,只覺得不耐,畢竟為了保護也是為了監(jiān)視阿箬,阿箬身邊的人全部都是自己安排的,今兒這一出顯然是陷害。
蕊心還在那里可憐巴巴的哭泣著,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流落,在搭配上那慘白的臉色,看著真是我見猶憐。
看著如此可憐柔弱的蕊心,弘歷心里只有一個想法,今兒這一出,究竟是蕊心自作主張,抑或者是旁人陷害,還是如懿也摻和進這些事情了。
那個不染凡塵的青櫻,最終變成了手段頻出的如懿了嗎?
弘歷只覺得悵然若失,這時,一只柔弱無骨的小手偷偷的塞到了他的手心里。
軟軟嫩嫩的,像一尾滑溜溜的魚一樣,稍有不慎便會滑出掌心,而太過用力,又怕把那溫軟如棉的小手給捏疼了。
這下什么感傷也沒有了,弘歷看著面前這小心翼翼的安慰著自己的人,只覺得自得。
不愧是自己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人,一直以來都是真正的表里如一。
如此想著弘歷心里殘留的感傷,也跟著消散了,望向面前的小嬌嬌的目光更是甜蜜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