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邊家已經(jīng)九點過半了,意外的是家里的燈還亮著,渡星辭背著宋知錦進了門,映入眼簾的是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邊伯賢。
一周的相處他們好像已經(jīng)形成了相互無視彼此的默契。背著人準(zhǔn)備上樓時,突然被叫住。
邊伯賢喂。
沙發(fā)上,少年一頭紅發(fā)亂糟糟的,慵懶隨性,兩條腿就大喇喇地擱置在茶幾上。
渡星辭還是選擇無視,背著宋知錦上了幾層階梯,邊伯賢不耐地皺了皺眉,叫了她的名字:
邊伯賢渡星辭,你聾啊。
本就沒指望他說句人話,可心底難免會氣,她勉強回頭冷眼瞥過也是一臉的不耐煩,
渡星辭有屁放。
秉著你怎么對我我怎么對你的性格,渡星辭也沒慣著他的少爺脾性。
硬碰硬只會讓氣氛愈發(fā)僵硬,她雖然無所謂他的想法與心情,但后者不一定會這般不放在心上。
相反,他瞧不慣她如此氣焰囂張,沒錯對上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都想是在看路邊不起眼的石頭,沒有情緒,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著實是看著就想打壓她那股囂張勁兒。
邊伯賢誰允許你可以帶外人回來的?
早料到這個大少爺會這么說,但是怎么應(yīng)對,她想了一路也沒想好,最終斟酌片刻后她決定不改平常那股倔強勁兒,強詞奪理和他正面剛。
渡星辭那我把她扔出去,明天要是問起我就說是邊少爺不讓外人進?
無心之言,他也有所顧忌,且知道這個小姑娘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宋家和邊家一直是合作伙伴的關(guān)系,兩家關(guān)系不錯,宋知錦家里的情況他知道,來這里留宿也不是一次兩次,把人丟外面這種事他是干不出。
只是單純不喜歡某人反客為主把這里當(dāng)自己家還頂撞原主的模樣。
半天沒有回話,背上還背著人,本就耐心不好的渡星辭直接不予回應(yīng)上了樓。
雖然來邊家一周了,但渡星辭始終兩點一線邊家的別墅什么樣她都沒看全,也不知道有沒有客房,所以就將爛醉如泥的小姑娘丟自己房間。
宋知錦人陷入白茫茫的床單,裹上被子就睡死過去。
渡星辭看著她腦袋就疼,要不是她喝得爛醉也不至于和邊伯賢把關(guān)系搞得越來越僵。
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后決定先給她醒醒酒,不然宿醉了就更麻煩。
想起客廳茶幾上好像有一碟圣女果可以解酒,但渡星辭怕那個大少爺此刻還在樓下,如果碰面了難免會又一次發(fā)生爭執(zhí)。
做了半天思想工作她還是有點不放心宋知錦,主要是怕她萬一吐自己房間了到時候打掃更麻煩,而且她也嫌棄。
如果下去拿水果大不了就是吵兩嘴的事,就當(dāng)是把明天要吵的提前了,權(quán)衡利弊后渡星辭決定下樓拿水果。
一樓的燈還亮著橘色的光,果不其然,一下樓便撞見靠在餐桌前喝牛奶的邊伯賢。
渡星辭假裝沒看見,快速抓了一把圣女果就準(zhǔn)備折返回去。邊伯賢手里拿著牛奶,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她一眼,不留痕跡地收回目光,薄唇輕掀:
邊伯賢站住。
該死,她就知道這是躲不了的!
渡星辭怎么?
渡星辭強裝鎮(zhèn)定,冷著臉問道。
漂漂亮亮的小臉非得做這么臭的表情,但凡她能逆來順受一點他也不至于會想處處欺負(fù)打壓她。
邊伯賢你和那個徐爍什么情況?
渡星辭皺眉,只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一下到?jīng)]反應(yīng)過來。只是面對邊伯賢她總是會脫口而出不中聽的話。
渡星辭關(guān)你什么事?
他輕笑一聲,
邊伯賢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私生女。
最后那個刺耳的詞匯他還特意咬重了字音,仿若十二點的時鐘敲響了灰姑娘的噩夢,那是渡星辭的夢魘,是她所畏懼的深淵呼喚著讓她下地獄一樣。
她怎么會忘記她身上還負(fù)著這個少年母親的命。
終于,她放軟了語氣:
渡星辭我知道。
只是好像少年關(guān)注的不是這個話題,他走近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頭紅發(fā)張揚著他的劣性:
邊伯賢徐爍碰你哪兒了?
她這才恍然大悟,記起徐爍這號人物來。但是被一個滿腦子黃色肥料的人摸了腿這件事她不覺得有什么值得聲張的,她不予回應(yīng),不卑不亢地直著腰瞪著他。
邊伯賢我管他摸了哪兒,你最好去給我洗干凈,
話沒說完,好像是在措辭,他停頓了幾秒,將自己的私心藏匿在顏面背后,
邊伯賢別給邊家丟臉。
話落,他準(zhǔn)備離開,剛走兩步似乎又想起什么,繞回去把手里的半杯牛奶強行塞進那個小姑娘手里,
邊伯賢喝了,對胃好。
說完就徑直上了樓梯。渡星辭被搞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是真好心還是裝好心,突然給她塞牛奶,他想休戰(zhàn)?可是那語氣真心不想是要休戰(zhàn)。
懶得思考那么多,渡星辭順手關(guān)了燈跟在他身后上了樓梯。
握在手里的圣女果有些不穩(wěn),“咚”的一聲,圣女果一個接一個地掉地上,她彎腰去撿,結(jié)果手里僅剩的幾個也滾落在地。
無奈的哼唧一聲,認(rèn)命地又去撿。
邊伯賢笨死了。
渡星辭不語,繼續(xù)低頭自己撿自己的東西。這次她干脆把自己的衣服角掀起來將這些圓滾滾不聽話的小果子放在里面。
起身時邊伯賢還站在她面前,這讓她有些許驚訝。邊伯賢也沒說話,把兩顆她撿漏的紅果子一并放入她的衣服里走了。
說不清,她就覺得,這大少爺今晚莫名其妙的。
邊伯賢關(guān)上方面,未察覺此刻自己的嘴角上翹著,16歲的小姑娘就這樣堂而皇之地以“妹妹”的身份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
明明臉蛋生的動人偏偏性格又是個刺頭,她好瘦,腰細得唯恐他一只手都能擁過,衣服撩起時都看見了她的肋骨。
好像沒聽她叫過一聲“哥哥”,一直都是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一身傲骨從來不會為誰彎腰低頭,像株小樹苗一樣挺拔。
撇開所有的偏見再看,或許她真的很迷人。
妮妮感覺我人設(shè)都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