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就睡過了頭。
太陽透過玻璃,曬到了涂漫臉上,她才被晃醒。
睜開眼,頭昏昏沉沉的,還是困的厲害。
顧魏就躺在她旁邊,瘦削修長的身體蜷著,擠到了沙發(fā)最里面,她整個人有一半是壓在他身上的。
她面紅耳赤,渾身像被燒著了,連忙爬起來,從他懷里退出。
看他的腿曲著,涂漫幫她重新擺直,身體也搬了一下,讓壓在下面的手臂解放出來,換個姿勢。
這么動他,他居然也沒醒。
涂漫覺得很奇怪。
和她一樣,顧魏的性格里面也有很警惕的一面,領(lǐng)地意識很強,對于自己的東西,很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
就像他面對高浠,就像涂漫面對所有陌生的男性。
現(xiàn)在她動作幅度這么大,他也沒有絲毫反應(yīng),太不正常了。
涂漫后知后覺,把手放到了他額頭。
有些燙。
可她并不確定這是不是生病發(fā)燒了,她對溫度比較遲鈍,增減衣服都是慢一拍。
想起小時候,涂海還沒有回來時,她每次生病,楊女士都擔(dān)心得不得了,將手背放在她脖子那里貼貼,一試就知道。
涂漫把目光也放在了顧魏的脖子上。
他穿的睡衣是帶紐扣的,扣子依舊扣在最上面那一顆,脖子也擋住了,要試溫度就需要把那顆扣子解開。
涂漫有些緊張。
她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想著是不是能找到溫度計,——醫(yī)生家里肯定不會缺這個的,然而環(huán)顧了一周,她又不好在沒經(jīng)過主人允許的情況下去翻他家的東西。
想了想還是算了,她回過身,盯著顧魏領(lǐng)口的那顆扣子,小心翼翼的伸過手,慢慢解開。
手背輕輕貼上肌膚,確實感到一股不同尋常的灼熱。
拉過他的手,摸了摸手心,好像有汗。
涂漫找到衛(wèi)生間,隨便選了一個盆子,再在一排毛巾里面隨便拿了個格紋的,接了半盆水,毛巾沁水后擰干,放到了他額頭上。
忙完這些,她快速去洗漱。
沒有專用的牙膏牙刷等,就簡單地漱口,清水洗臉。
過后想著,病人應(yīng)該要吃點清淡的,她凌晨過來時就穿了一身睡衣,沒有別的衣服,沒法下去買,路也不認(rèn)識,只能自己做了。
去了廚房,找了找,米袋子里抓了半碗米,淘洗過后加水,放到電飯煲里燒著。
之后,她又去給顧魏換毛巾。
顧魏是在半個小時后醒來的。
起來后才發(fā)覺頭發(fā)都濕了一半,等到看見沙發(fā)上的盆和毛巾,他瞳孔都放大了。
涂漫不明所以。
涂漫怎么了?
顧魏的臉色很奇怪。
涂漫歪了歪頭,眼神疑惑。
涂漫你好像發(fā)燒了,我找不到溫度計個藥,就給你物理降溫了。
顧魏擠出一個笑容,“嗯”了一聲。
顧魏你怎么覺得我是發(fā)燒?
涂漫把手背貼到自己脖子上。
涂漫這樣,感覺出來的。
顧魏咳了一下。
顧魏這個不準(zhǔn)。
他看了她一眼,很快移開目光。
顧魏我是昨晚喝了酒,失眠,睡得有點死,不是感冒。
顧魏還有,感冒的是你,你聲音不對了,臉都燒紅了。
涂漫一愣。
涂漫原來是這樣,難怪覺得頭重腳輕的。
顧魏把她拉到沙發(fā)上,將還帶著體溫的被子給她裹上。
顧魏不要穿的這么少,光腳跑來跑去,要學(xué)會愛惜自己。
涂漫笑了,眼神濕潤潤的,有種小動物的天真和依戀。
涂漫忘了帶衣服和鞋。
顧魏先穿我的吧。
他把盆子端回衛(wèi)生間,又換了一個新的,毛巾也不一樣了。
涂漫好奇地看著他。
顧魏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語氣相當(dāng)無奈。
顧魏你怎么選的,那么多盆和毛巾,你偏偏選中了洗腳和擦腳的!
涂漫。。。
所以,她給沒有生病的顧魏用了洗腳盆和擦腳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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