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頭發(fā)怎么濕著?”
我抬手一摸,這才記起來,
“今天淋雨了,我給忘了。”
“趕緊起來去洗澡,別再感冒了耽誤進(jìn)程?!?/p>
“噢。”
在床上爬起來,看到桌上竟然有個飯盒?
“都一點了?你還吃夜宵啊?”
丁程鑫打開電腦邊敲邊說,
“給你帶的雞蛋?!?/p>
“哈?”
丁程鑫不耐煩的看我一眼,
“凌依然,你眼睛腫成這樣,明天讓人看了還以為我把你揍了?!?/p>
所以……是在關(guān)心我?,我撇撇嘴,進(jìn)了浴室。
這人還和以前一樣連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
3.
那晚,我做了好長的夢。
我和葉子從小相依為命在福利院長大。
都說福利院的孩子,非傻即殘,葉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而我是其中少有的身心健康的孩子。
從小的生存環(huán)境,讓我學(xué)會隱藏情緒,對外獨立、要強成了我的“保護(hù)色”。
直到大學(xué),我和丁程鑫在繪畫社團(tuán)碰上,作為整個社團(tuán)唯二的非專業(yè)人員,互相嘲笑成了我和他的相處模式。
久而久之,倒是吵出感情了,從大一談到大四,“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是我們的日常,同樣也使我們心生厭倦。
畢業(yè)那天,我提了分手,丁程鑫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并選擇出國深造,而我為了錢,為了生計,在各個劇組來回折騰。
五年的時間,我從場務(wù)熬成了小有名氣的編輯,而他回國后連拍幾部作品,成了知名導(dǎo)演。
也許我們本就道不同,不相為謀。
直到半年前,葉子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
為了不讓葉子有遺憾,我接手了她影視化作品的編輯。
開拍前一周,導(dǎo)演臨陣脫逃,又連遭幾位導(dǎo)演的拒絕,我迫不得已找到丁程鑫?!安缓靡馑?,我拒絕。”
見丁程鑫要走,我抿抿唇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聲音小到幾乎聽不到,
“……能不能再考慮考慮?”
我低著頭,只覺得耳根有些發(fā)燙。
丁程鑫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對上他的眼神,我連忙躲開。
“你這是……在向我低頭?”
我點點頭,畢竟四年里我和他誰也不服誰,吵架也絕不道歉求和。
“家里催婚催的厲害,幫我清凈兩年,之后你可以隨時離?!?/p>
當(dāng)天,我和他在民政局出來。
丁程鑫拿著小紅本在手里敲了敲,有些不屑。
“凌依然,倒是小看你了,兩個小紅本還不如你一個劇本?!?/p>
他雖沒明說,但我知道,他在笑我,笑我竟然會用婚姻去換一部電影。
但他不知道,這對我來說,很值得。
4.
看到傅向雪的消息,我趕來現(xiàn)場。
還以為有重要事,沒想到就是拉我來做擋箭牌的。
“凌編,雖然你在也攔不住丁導(dǎo)罵我們,但至少你來了能讓我們少挨幾句。”
我心想,平時丁程鑫也沒少罵我吧……
來到攝影棚,副導(dǎo)向我招招手,小聲問我和丁程鑫昨晚是不是吵架了,我不明所以。
但看到丁程鑫頂著凌亂的頭發(fā),眉宇間顯露著疲憊焦躁,眼底的黑眼圈也加深幾分,整個人散發(fā)著“勿擾”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