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去看看。
走到他身邊,我輕聲喊他,「丁程鑫……」
他紅著眼眶,卻不掉眼淚,只是無聲的抵在我懷里,看著他胳膊被劃開一個個細長的口子,血跡斑斑,我心里一揪,拿過紙巾輕輕的幫他擦拭,問他要不要去包扎。
他倔強的搖搖頭,「不用。」
最后還是在我媽的勸說下,他才肯去。
手術(shù)進行了三個小時,醫(yī)生說林阿姨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能不能醒來還要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后來丁叔叔聯(lián)系了國外醫(yī)生,準備帶阿姨過去治療。
出發(fā)當天,我偷偷扯住丁程鑫的衣角,卻在對上他昏暗眼神的那一刻,所有話都憋在了心里。
我想,我應該等等,等駱時陽振作起來,等一切都好起來。
可我沒想過,這一等,等到的卻是丁程鑫不回來的消息。
媽媽說,林阿姨的情況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治療,丁程鑫打算在那邊讀書。
知道消息的那一晚,我遲遲未睡。
抱著手機,眼睛直直的盯著我和丁程鑫的聊天框。
最后,還是給他發(fā)了一條消息,「丁哥,我被江大錄取了,開學我能去找你玩了!」
因為我們高考前約好了,考同一座城市,這樣可以經(jīng)常見面。
許久,息屏的手機亮了 。
「我打算留在這邊。」「抱歉?!?/p>
短短兩行字,打消了我心底所有的期待。
我問他為什么,他只說,「沒有結(jié)果的事沒必要開始?!?/p>
那天,我哭了好久,也真切體會到了失戀的滋味。
后來,我沒找他,他也沒再聯(lián)系我,我們默契的不像話。
再得知他的消息,是在網(wǎng)上。
他簽了國內(nèi)的娛樂公司,做了演員,目前在半工半讀。
高中的那幫同學都跑來問我什么情況,我也只是笑笑沒說什么,畢竟我和他現(xiàn)在都談不上熟悉。
三年的時間,丁程鑫一部接一部的作品上映,越來越多的人關(guān)注他,喜歡他。
每次看到大學里的朋友入坑,我甚至不知道我該高興多了一個喜歡他的人,還是感慨自己的情敵又多了一位 。
每次拉閨蜜去看丁程鑫的電影,她總罵我蠢,說我被人家扔了還給他花錢,還每天按時按點的打榜做數(shù)據(jù)。
我也覺得自己好蠢啊,
可誰讓他早在我的心里扎根生芽,讓我難以釋懷呢。
又一年冬日清晨,朝陽如金灑,照在了我的腳邊。
我匆匆拖著行李箱在樓下等車,刺骨的冷風吹的我有些發(fā)顫。
低頭正小聲吐槽著這鬼天氣,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嗤笑。
聲音很輕,輕到我以為是我聽錯了。
往身后探探視線,好像是有個人,但那人帽子壓的賊低,還帶著口罩,根本看不清模樣。
想著也許是個過路人,便沒在意。
「凌依然?!?/p>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猛的回頭,對上他帽檐下那對桃花眼。
黑白分明的眼眸倒映著我凌亂不堪的身影。
他抬手自然的幫我?guī)厦弊?,似乎在等我開口。
可我心底早已一團亂麻,激動,興奮,甚至慌張無措。
大抵是看我半天沒反應,丁程鑫明亮的眸子忽的暗了,眼底閃過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