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提著兩瓶天子笑現(xiàn)身岐山炎陽殿,心情頗為愜意,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少宗主,總不能讓不夜天的修士們見到自己帶著酒的樣子吧,還是姑蘇天子笑,不行不行,想罷有點心虛的他把天子笑藏在了案幾下的暗箱里。他想如果哪天想藍湛了,自己就拿出來,對月小酌一二,豈不美哉!
溫昭又想起來,自己去云深不知處之前,聽聞溫情接了一個家族中堂兄的孩子,來不夜天參加入學(xué)考試,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是個怎樣的小弟弟呢,想著想著他就踱步出了炎陽殿,朝著溫情的居所走去。
也許是剛剛和小溫苑分別,溫昭想起自己四、五歲的模樣,在夷陵街頭流浪的場景,那時候的自己,是多么渴望親情,渴望撫愛啊,做著夢,想著娘親和爹爹,可每天在垃圾堆旁醒來的時候,朝他吼叫的還是那條惡犬。
他想自己的童年是缺失的,他要盡可能的給阿苑完整的童年生活,不要像自己小時候那么悲催。想到此,溫昭有點啞然,他怎么覺得現(xiàn)在的小阿苑,一舉一動、一笑一顰,越來越像藍湛了呢,難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
“少宗主好,您回來了?!币宦飞喜簧贉丶业男奘慷碱h首向他問好,溫昭一一點頭算作回應(yīng)。
走著走著,一個不大的院落出現(xiàn)在眼前,上有一個匾額,大字燙金的寫著四個大字“岐黃圣手”,這是溫若寒賜予溫情這一脈族人的榮譽。
溫昭走進院子,四下張望,瞧見一個10來歲左右的小男孩,正站在院中練習(xí)射箭。小男孩長的很白凈,但是身材瘦弱,一彎細細的眉毛甚是惹人憐愛。
看樣子是沒人教過他怎么射箭,姿勢和用力都不對。溫昭走過去,幫他矯正了姿勢,告訴他手臂怎么用力,眼睛怎么瞄準等基本功。
“你叫什么名字呢”溫昭摸摸鼻子問道。
小男孩靦腆道:“我叫溫寧,我是溫情的堂弟?!?/p>
“哦,溫寧小弟弟,你學(xué)過射箭么?!?/p>
溫寧道:“沒有練過,姐姐說我太瘦弱,讓我多練習(xí)練習(xí)臂力,我剛剛到?jīng)]幾天,還要參加入學(xué)考試呢?!?/p>
溫寧很誠實,把溫昭都沒有問的問題,一股腦說了出來。
“嗯,沒有基本功,那是要好好練練,你這個年齡應(yīng)該開始了,我像你這么大,都能射下來一只大雁了,哈哈?!?/p>
“啊,是么,請問哥哥是……。”溫寧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溫昭問道。
“阿寧,不要亂叫哥哥,這位是岐山少宗主,少宗主,您回來了?!睖卣押蜏貙幷谡f話間,溫情笑著走過來。
“溫寧,我叫溫昭?!睖卣褜χ鴾貙幬⑽⒁恍Α?/p>
“哦,少宗主好?!睖貙幱悬c不知所措,手里把玩著弓和箭。
“溫情,你嚇著他了,溫寧,你叫我昭哥哥就行,溫情啊,溫寧這射箭毫無章法,需要找一位師傅教教才行呢?!?/p>
“那就謝謝少宗主了,阿寧是我族中一位堂兄的孩子,在家也沒有上過幾天學(xué),不過略懂些醫(yī)術(shù)而已,這次老宗主聽學(xué)辦班,我就把他接過來了,讓他也見見世面,好好修習(xí)下功課?!睖厍榈馈?/p>
“嗯,如果阿苑在岐山,可以讓溫寧帶著阿苑一起學(xué)習(xí)了?!?/p>
“少宗主,阿苑在含光君那邊學(xué)的不錯吧,嚴師出高徒,再者姑蘇藍氏管束一向嚴苛?!?/p>
“嗯,說話就像小大人一樣,有模有樣的?!睖卣颜f起阿苑就嘴角上揚。
“溫情,我找你來,還有一件事,你把溫逐流叫到炎陽殿吧?!?/p>
“是,少宗主,阿寧,你先回屋溫習(xí)姐姐昨天給你留的功課,姐姐去去就來?!?/p>
溫寧對著溫昭和溫情,施禮道:“少宗主,姐姐,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