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了很多資料,"王楚欽繼續(xù)說,聲音溫柔而堅定,"你的失眠是心脾兩虛加上肝郁氣滯。光靠安神香囊不夠,需要配合..."
"王楚欽。"木晴晴打斷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王楚欽深吸一口氣:"我想說...對不起。對不起誤會你,對不起傷害你,對不起沒有第一時間相信你。"他的眼神無比真誠,"我知道道歉不夠,所以我想用行動證明。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木晴晴的手指緊緊攥住門框,指節(jié)發(fā)白。她應(yīng)該拒絕的,應(yīng)該讓他離開的,可是...
"為什么?"她低聲問,"為什么突然這樣?"
"不是突然。"王楚欽搖搖頭,"從停車場撞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是我太笨,太晚才明白自己的心。"
一滴淚水不受控制地滑下木晴晴的臉頰。王楚欽上前一步,輕輕擦去那滴淚,動作溫柔得像對待珍寶。
"別哭。"他輕聲說,"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原諒我。"
木晴晴后退一步,躲開他的觸碰:"我需要時間。"
"好。"王楚欽立刻收回手,"我等你。無論多久。"
他將野花放在臺階上,轉(zhuǎn)身離去。木晴晴看著他的背影,胸口泛起一陣酸澀的疼痛。
那天晚上,木晴晴將野花插進花瓶,放在床頭?;旌现ㄏ愕囊癸L(fēng)透過窗戶吹進來,她做了一個久違的好夢。
夢中,那個總是一身運動裝的大男孩,正笨拙而認(rèn)真地研磨藥材,時不時抬頭對她傻笑。
清晨五點半,天剛蒙蒙亮,木晴晴就醒了。她躺在床上,聽著窗外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枕邊的安神香囊。連續(xù)三天好眠,黑眼圈已經(jīng)淡了不少。
六點整,她準(zhǔn)時起床,洗漱換衣,動作比平時快了許多。推開后院門時,晨露還未散去,空氣中彌漫著初夏特有的清新。
臺階上果然又放著一個保溫盒,旁邊是一小包藥材。木晴晴蹲下身,發(fā)現(xiàn)今天的卡片比往常長:
「晴晴,早安。今天是茯苓粥,健脾安神。這包是酸棗仁,我查了《本草綱目》,說它能養(yǎng)肝寧心,對失眠特別好。用法我問了陳隊醫(yī),可以研末沖服,或者煮水代茶飲。希望你有好夢?!猈」
字跡依然歪歪扭扭,但能看出寫得很認(rèn)真,有些筆畫還描了好幾遍。木晴晴輕輕撫過那些字跡,嘴角不自覺上揚。
她正要拿起保溫盒,突然聽到街角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抬頭望去,王楚欽正抱著一摞書往這邊走,看到她時明顯愣住了,手里的書差點掉在地上。
"早、早上好。"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站在原地不敢靠近,像是怕驚擾了某種珍稀動物。
晨光中,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灰色運動褲,頭發(fā)有些亂,像是匆忙出門沒來得及整理。懷里抱著的幾本書露出封面——《本草綱目》《中醫(yī)基礎(chǔ)理論》《藥膳大全》...都是入門級的中醫(yī)書籍,書頁間還夾著不少便簽。
木晴晴的目光在那摞書上停留了幾秒,然后輕輕點頭:"早。"